“哇啊啊!露姐!太好了你还活着!真的太好了!”
“太大声了。给你喊晕了。”
在伊尔隆布兹,希尔德加德和吉可露妮实现了感动的再会。
虽然表情和话语看起来很不耐烦,但吉可露妮也是很庆幸能与可爱的妹妹再会。
而且还是在那天变地异后。
她肯定是在担心着吧。
所以在看到四肢健全的吉可露妮后,才会这么开心。
但是,因为在与席巴的战斗中进入了多次神速境地,脑袋现在仿佛被刀割一样,希尔德加德的声音又把这份痛疼加强了几倍。
“我已经几天没见过你了。一直很不安,担心你是不是死了。那肯定会哭的啊!呜哇哇哇!”
看着哭泣的希尔德加德,吉可露妮感到头痛。
还是这么不听人讲话。
但也不怪希尔德加德会哭。
吉可露妮回到伊尔隆布兹,已经是大地震的三天后了。
与席巴战斗的精疲力尽,还有神速境地的后遗症,连走路都很困难。
在害怕会不会就这样饿死时,爱狼希尔多露维找到了自己,背着自己回来了。
“我知道了,是我不好。让你十分担心。但是我还活着,安心吧。”
吉可露妮拼命安慰着希尔德加德。
平时不擅长应对希尔德加德的吉可露妮,但此时要是她再继续哭喊下去,吉可露妮说不定就会应为头痛致死被强制前往英灵殿。
“呜呜呜,你能明白就好,我真的很担心啊。”
希尔德加德哽咽着说道。
被吉可露妮理解后,感情多少平静了。
吉可露妮松了口气。
“吉可露妮你回来了吗?我很担心啊!”
“咕”
又一个声音贯穿了吉可露妮的脑袋。
是黎芮儿。
音量不是很大,但却非常有贯穿力,明明平时听起来很舒坦的声音,现在则要命了。
“要是你死了,我就没脸跟父亲大人见面了,你能活下来真是太好了!”
“……唉,唉唉,勉强活下来了。”
吉可露妮苦笑着说道。
虽然能对希尔德加德强硬,但黎芮儿是姐姐。
而且还是统领的少主。
如果是无能的废物还无所谓,但黎芮儿器量在吉可露妮之上。
不能说出无礼的话。
"看来不能说是没事呢。哪里受伤了?"
吉可露妮不是骑在希尔多露维身上,而是躺在背上被背回来的。
黎芮儿脸上染上一层阴影。
“稍微,有点勉强自己了。静养一阵的话就会恢复吧。”
虽然现在连走路都很勉强,但也是多少恢复了。
在刚与席巴战斗完的那段时间里,才是动都动不了。
“勉强自己吗。像你这种人都会说出这句话,到底干了什么呢?”
“在被冲走后,与席巴战斗了。”
“什?!席巴?!赢了吗?!”
黎芮儿大吃一惊。
“没赢的话,哪能活着回来啊。”
“这样……这样……你竟然,能活着回来啊。”
黎芮儿安心地出了口气。
黎芮儿是刚才战斗的总指挥。
当时虽然使用策略包围了敌方,但席巴却凭自己的武力一个人突破了出去,真是十分可怕的敌人。
“唉,我也是这么想的。说实话,只能说自己运气太好了。”
能达到水镜的境地,只能说完全是偶然。
神速使用过度,在那种状态下进入了忘我的状态,如果当时还残留着一点思考能力的话,就达不到这个境地了吧。
说到底,一般来说陷入那种状态的话,只有等死的份。
运气,真的太好了。
如伏薄冰般的胜利。
“运气也好被眷顾也罢。能活下来就好。”
“咕”
肩膀被拍了拍,吉可露妮发出了呻吟。
现在就算是轻微的震动,身体也会产生剧痛。
“啊,抱歉。但我应该没那么用力才对。真的没事吗?”
“唉唉。没有哪里受伤,这只是进入神速境地的后遗症罢了。”
“原来如此。请好好静养一段时间……虽然我很想这么说,但没办法让你这么做。”
“?!是父亲大人发生了什么吗?”
吉可露妮下意识坐了起来
哪怕全身关节发出悲鸣,也没有闲工夫管这个。
需要吉可露妮的,基本都是战场。
西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那么,就是勇斗所在的俄斯格鲁斯出了问题。
吉可露妮本身就很在意那边的战况。
“放心吧……虽然不能这么说,但父亲大人平安无事。”
“这,这样吗。”
听到黎芮儿的话语,吉可露妮松了一口气。
死者苏生这种事,连双纹英灵战士都做不到。
看起来避免了最坏事情的发生。
“但是,状况不能说乐观吧?”
“啊啊。根据信鸽的联络,吉加拉尔布鲁关隘因为大地震崩坏了,现在被迫撤退到了神都。”
“……地震啊”
吉可露妮皱起眉头。
那种烈度的地震的确从来没有体验过。
吉可露妮知道,吉加拉尔布鲁与伊尔隆布兹一样,是用罗马·混泥土建成的。
但这个也无法抵挡住大地震。
“是打算在神都重整态势,迎击【炎】军吧。”
“……很严峻啊”
吉可露妮表情僵硬。
就算是有天灾的因素在里面,但败北就是败北。
但加上古拉兹黑姆的失败,就是两连败。
这对士气影响是非常大的。
在这样的士气下,还要面对比自己多三倍的兵力,而且指挥还是那个织田信长,就算是勇斗也很难取胜。
“嗯。所以要尽快赶去神都。要把西方的胜利,以及带着这种气势的援军,去鼓舞沉浸在败北情绪中的神都士兵们。这就必须得是讨伐了席巴、我军的胜利女神【最强银狼】不可。”
“原来如此,我了解了。的确不是可以悠哉游哉的状况。”
“啊啊,抱歉了。父亲大人就交给你了。我做好了准备的话,也会马上赶往神都的。”
“是。希尔德,马上让大家集合,准备出发。”
吉可露妮对希尔德加德说道。
但希尔德加德皱起了眉头。
“就算你说马上,露姐,你身体这样真的可以行军吗。”
“说实话,很难受。但这不是自己说了算的时候了。”
“自己说了算……”
希尔德加德惊呆了,脸上肌肉微微震动。
不是不明白吉可露妮说的话。
骑马移动,因为不用自己的脚走,看起来很轻松,但实际上,在骑乘时需要保持平衡才不会被摇下马。
所以骑马是一种全身运动,吉可露妮这样稍微动一下就全身剧痛的状态,是很残酷的。
“这很危险啊。要不要准备战车?这样的话稍微……”
“不行。你不知道【炎】军何时会进攻神都。现在说不定正是追击的时候,没有时间浪费。”
战车比起徒步要快,但还是赶不上骑马。
在分秒必争的这个时刻,骑马是最快的。
“但是,要是骑马摔伤了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没关系,我有心理准备。”
就算受伤了无法战斗也没关系。
在战场上,胜负是由士兵的士气决定的。
自己身为【最强银狼】,只要在场就能提升士兵们的士气。
要是因为自己身体原因赶不上,勇斗战死的话,那才是什么都无法挽回了。
所以现在的最优先事情是,身为被士兵们崇拜的胜利女神的自己,赶到神都。
“就算是无法战斗,我也要赶过去。”
“……啊真是的,一说到陛下……父亲大人事,就变了一个人。”
希尔德加德挠着头。
对这份顽固,希尔德加德也只能放弃了说服。
“哈啊,我知道了。我会帮你的,这样就行了吧。”
希尔德加德叹了一口气,把吉可露妮从希尔多露维的背上抱下来。
然后抛了起来。
“喂喂?!”
吉可露妮脸上血色消失了,希尔德加德用背部截住了她。
“我背你过去。我的话就算徒步也能跟上亲卫骑团的行军。”
感受着这到达极限的身体,希尔德加德自暴自弃的说道。
与吉可露妮相比,她的身体算小,但是身体能力却要超越吉可露妮。
在【钢】这么多的英灵战士里,她也是首屈一指的。
如果是她的话,背着吉可露妮与亲卫骑团同行也不是不可能。
“就算是你,负担也太大了吧。”
“唉,负担很大哟。说实话并不想这么做。现在也后悔说出了这句话。”
“好快!”
“但是,不得不去吧?要是我不做的话,不就毫无办法了吗?我也很讨厌啊,会很累的,所以非常不想干!非常不想!”
希尔德加德重复着不满。
看着这样的她,吉可露妮笑了起来。
“你也成长了啊。”
吉可露妮感慨地说道。
在旁人看来,她只是抱怨着不满,不知恩怨,但与一年前,希尔德加德刚进入亲卫骑团时相比,已经成长了很多。那时的她,一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样子,只考虑着自己。
但此时,她为了【钢】、为了自己的姐姐大人,就算满嘴抱怨,也为他们做着事情。
这就是成长。
“哼,这都是露姐你天天都在锻炼我。多亏了这点,我现在有着吓死人的体力。”
希尔德加德撅着嘴,看起来是搞错了吉可露妮的意思。
这一年里,每天都在进行严格的训练,而且自身也在成长期,所以身体能力的确得到了很大的成长。
“这样,那么拜托你了。”
“好好,交给我吧。”
“尽量别太晃了。还有你应该把手放在屁股上。还有……”
“你要求是不是太多了?!”
“因为你的话肯定能做到啊。”
吉可露妮挑拨似的说道。
已经熟悉了一年以上。
吉可露妮知道,这样说才能激发起她的斗志。
“哼,哼,这是当然的,肯定能做到。”
如她所想,希尔德加德被激到了。
真是简单易懂、让人怜爱的妹妹。
在神都古拉兹黑姆南面的草原,【钢】的参谋弗狈兹伦格与【炎】的宗主信长的女儿焰,拉开了战斗的序幕。
弗狈兹伦格的日本刀与焰的短刀迸发出火花。
在武器的战斗中,距离有着重要的地位。
有人说,空手能战胜持剑的对手,是因为有着对手三倍的力量。
焰虽然不是空手,但她的短刀,不及弗狈兹伦格日本刀的一半长。
在武器方面,弗狈兹伦格有着压倒性的优势。
——本应这样的,但单方面压倒的却是焰。
“喂喂喂。不进攻的话我就要一直攻击咯。”
焰随手所欲地挥着短刀。
她并没有【型】,而且也没有招式的理,只是凭感觉地挥着刀。
但还是压倒着弗狈兹伦格,是因她的速度。
“切!”
弗狈兹伦格露出不耐的声音。
手腕、脚、衣服已经有了无数的伤痕。
虽然回避了致命伤,但却没能躲过她的攻击。
“呵呵,你能保持到什么时候呢。”
焰愉悦地露出了微笑。
弗狈兹伦格并不弱。
倒不如说很强,焰认可了这点。
能如此防住自己的攻击的,【炎】里也只有席巴了。
顺便一提,虽然焰认为席巴有可取之处,但
“哈哈哈,过多五年左右,再跟焰大人认真来一场吧。”
被这样当作小孩子对待了,此后,焰心里就发誓绝对不会让你们当成小孩子对待。
“你也差不多知道焰到底有多强了吧。”
“是啊,大概明白了。”
“那么,投降吧?成为焰的孩子的话,就不杀了你。”
“噗,杀了我?你还做不到。”
弗狈兹伦格嘲笑起来。
虽然目前为止都被动陷入防御,但嘴上的言语还很锐利。
“真是自大啊。看来还要给你点惩罚。”
“你这句话,还给你。”
言语交锋着的同时,两人也持续着剑的交锋。
占据优势的是焰。
弗狈兹伦格光是防御就竭尽全力了,完全没办法一转攻势。
但是,起了一个变化。
刚才还在咬牙的弗狈兹伦格,现在露出了微笑。
“喔噢噢!”
焰变得不耐烦了。
明明是焰一直在攻击。
明明敌人跟不上这个速度。
还让他受了伤,却无法给予敌方致命一击。
总是在千钧一发之际被躲开。
不对,短刀还是从来没在最后碰到过这男人的身体。
而且从刚才开始,好像连碰都碰不到了。
“虽然是小鬼,但你可是双纹,我可是相当警戒着啊,就这种程度吗?”
焰知道弗狈兹伦格在故意模仿着刚才开战前的话语。
她无比讨厌被小看。
她愤怒了。
“我不原谅你了,去死吧!”
刚才因为想着要把看中的人类收为自己的孩子,所以只瞄准着手跟脚的地方。但现在不会了。
明明是下等生物却看低自己,不可原谅。
焰抱着明确的杀意,对弗狈兹伦格的脸和身体刺出短刀。
锵!锵!
“噢?改变地方了吗?”
但也被完美防住了。
弗狈兹伦格露出了那让人火大的笑容。
“可恶!”
焰怒气上头,胡乱地刺出短刀。
“去死去死去死!”
“哈哈,这种程度可死不了。”
“你这个!……唉?!”
愤怒着刺出的短刀,往焰意思相反的方向而去。
与脚底沾泥滑倒的感觉相似。
想要站住也无法站住,无法停下。
这种感觉。
突然,焰的背后感到一阵寒冷。
视野前方的黑色假面。
那双眼里寄宿着的,不再是那一成不变的笑意,而是冷酷无情的尖锐杀意。
“呀啊!”
仿佛裂帛的气势,弗狈兹伦格横砍而出。
“呀!”
会死。
这么想的瞬间,焰跳了起来。
而且是朝横砍的方向。
这个判断救了她一命。
弗狈兹伦格的刀刃,从她头上划过。
头皮感受到了那锐利的风压。
要是判断再迟一点,她的脸就会变成上下两半。
“哇哇哇!”
焰双手撑地,仿佛四脚兽一般,飞快地与弗狈兹伦格拉开距离。
心脏狂跳。
不是因为刚才激烈的战斗,而是感受到了死的恐怖。
焰战战兢兢的回头望去。
“呀!”
发出悲鸣的同时,脸在痉挛着。
双纹的焰,感受到了一般人感受不到的东西。
虚无。
没有愤怒,没有憎恨,没有恐惧。没有使命感。
只有着纯粹的杀意。
“什,什么啊……这家伙!”
焰的牙齿打着颤。
就算有着压倒性的才能,她也没有多少实战经验。
虽然与【炎】的士兵进行过模拟战,但这次却是她的第一次实战。
所以,她不知道。
一流战士的,真正的杀气。
“切,还以为能杀掉。”
弗狈兹伦格保持着斩击的姿势,叹了口气。
完全没有了刚才戏弄、嘲笑的表情。
说到底,面对双纹,根本就没有那样的余裕。
激怒她,让她的攻击变得单调,再露出大破绽引诱,给予致命一击。
之所以这么不着调,都是为了这个作战。
“果然不能用普通的方法对付双纹啊。”
常识并不通用。
焰完全中了弗狈兹伦格的计。
使用柳之技法,让身体平衡大幅度崩坏,本来,是绝对不可能多过去的一击。
尽管砍到了,但砍下来的只有几根头发。
没想到竟敢在千钧一发之际跳向刀来的方向进行躲避,她与着虎心王不相上下的战斗直觉。
“就算看起来是猫,但虎终究是虎吗。”
不得不说她是个麻烦之极的对手。
最具威胁的,就算她那不讲道理的速度。
在弗狈兹伦格至今为止的战斗中,速度最快的对手,哪怕曾经与进入神速状态的吉可露妮交过手,焰的速度也在她之上。
要是她再掌握一点剑术的话,说不定就没办法应付了。
“但是,终究只是虎之子。虽然有威胁,但不是赢不了。”
她远不及长大的虎。
面对同样双纹的斯狄因索尔,弗狈兹伦格不认为自己会赢,但面对这个少女的话,现在还不觉得自己会输。
“在成长起来之前狩猎掉吗。”
弗狈兹伦格垂下刀,向着少女走去。
咋一眼看过去全是破绽,但这毫无疑问是陷阱。
弗狈兹伦格最强的,是他的观察眼。
他已经完全把握了这场战斗中焰的动作。
就算对手很快,但只要事先察觉到了她的动作,就能应对。
有着这样的自信才有的行动。
“呜,呜呜……”
弗狈兹伦格越接近,少女的表情就越害怕,牙齿也在打颤。
看来非常害怕刚才的一击。
“原来如此。是第一次感觉到杀意和死吗。”
弗狈兹伦格扬起嘴角。
战场上,士兵死亡率最高的,是第一次出阵的时候。
被战场上浓厚的死意和杀气影响到内心,无视命令,胡乱突击,身体被恐惧所支配无法动弹。
看来这个少女,也陷入了这种状态。
仿佛被蛇盯上的青蛙一样,因为恐惧动弹不得。
"之前都不太好运,看来终于时来运转了。"
这位少女,甚至没有太完整的战斗经验,就能这么强。
要是之后再经历实战的洗礼,恐怕就不会输给任何人了吧。
能遇到如此稚嫩的她,实在是幸运。
“然后,你的运气真差。”
如果在这里的是吉可露妮或者斯卡维兹的话,看到如此害怕的少女,剑说不定会变得迟钝。
或者说是束缚她,当作与【炎】的交涉人质。
攸格多拉西尔稀少的黑发,焰这一名字,毫无疑问,是克莉丝缇娜情报中提到的,信长的女儿。
对十分宠爱身边人的信长来说,相当有人质的价值。
这位少女要是能在与强敌的战斗中存活下来的话,肯定能获得巨大的成长。
但是,弗狈兹伦格没有那么天真。
俘虏双纹,本来就是做不到的事情。
反正都会用非常识的手段逃走,然后被怨恨,还让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下。
那么,该杀就杀。
在得到结论后,弗狈兹伦格毫无罪恶感的挥下刀。
砰。
“咕。”
——在挥刀的瞬间,响起了爆炸声,左肩被冲击,就这样被吹风。
弗狈兹伦格知道这个声音。
是火绳枪。
而且攻击还没结束。
接下来是箭矢。
“切!”
弗狈兹伦格翻滚着退后。
视线捕捉到了,骑马过来的男子,和他身后的武装团。
全速飞驰的同时,还无比精准,最引人注目的,则是那头黑发。
能想到的只有一人。
“父亲大人?!”
“信长吗?!”
焰和弗狈兹伦格同时叫起来。
弗狈兹伦格没想到大将也会亲自出马,疑惑起来。
“焰,没受伤吧?”
信长驱马到焰旁边,马上传来信长的声音。
果然,跟勇斗所说的一样,信长对亲人很宠爱。
是在旁悄悄观察着爱女的初次上阵吗。
“切,运气也太差了。”
弗狈兹伦格盯着信长后面的骑兵。
对他这样的达人来说,只要看一眼,就能明白对方的身手。
不愧是信长的亲卫部队。
每一个人都身手不凡。
而自己左手则受伤了。
就算还能战斗,但自己出血量太大了,要挑战这些对手,也未免太无谋了。
虽然敌方的总大将就在自己面前,但自己要是被干掉了就得不偿失了。
应该撤退比较好。
自己怀里也有让自己的东西。
“你们,去把他……嗯?!”
信长皱起眉头。
看到了弗狈兹伦格手上拿的东西。
一个土器球体,他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东西。
“切,又来!”
信长抱着焰瞬间下马。
其他人也慌忙下马。
弗狈兹伦格就是瞄准着这个时机。
“遗憾,猜错了。”
弗狈兹伦格笑着把球砸在地上。
周围瞬间起了烟雾。
是到万一之时,逃跑用的烟雾。
不做任何准备就踏入危险,不是弗狈兹伦格。
这点准备他还是有的。
“切,烟幕吗?!”
信长可恨地说到,弗狈兹伦格则马上骑上爱马逃走。
在烟雾消散之时,全速飞驰。
“别想逃!”
“追!”
“呀,追上来可是步坏棋。”
看到信长的亲卫们追了过来,弗狈兹伦格挑起了嘴角。
他是【豹】的原宗主。
【豹】现在是治理阿鲁维黑姆西方的,【钢】旗下的一个氏族,但他统治的时候,【豹】是以米兹加尔兹为根据地的游牧民族。
他们所擅长的——
“咕阿!”
“阿!”
背面射击,也称回马箭。
一边骑着马,一边射击的高等技术。
被射下两人后,【炎】士兵们的脚步迟钝了。
弗狈兹伦格没有放过这个机会。
让马全速奔跑,如疾风般逃走了。
“够了!别追了!”
信长对想要接着追击的士兵们大喝。
他见过这个黑色面具。
是那有着精湛马术和箭术集团的首领。
有着压倒性的机动力和超过己方射程的弓箭,是只能单方面挨打的劲敌。
就算追上去,也只能成为箭下亡魂。
“……是。”
“属下明白。”
士兵们露出一脸苦涩。
眼睁睁看着同伴被杀,却还是只能放敌方离去。
而且敌方还只是一个人。
“我明白你们的懊悔。但都给我忍住。你们的任务是守护我和焰。”
“是!”
这次没有迟疑,士兵回复都很迅速。
看来是恢复了冷静。
前去追击的话,就会把总大将和他女儿暴露在危险之中,那样作为护卫也是不合格的。
虽说如此,他们作为护卫可以接受这件事,但要是一般的士兵的话,恐怕就无法接受了吧。
将领也无法轻易控制住沉浸在胜利和愤怒之中的士兵。
骑马的背面射击。
信长回想起这恶意满满的战术,内心咂舌。
“原来如此,殿后的是他吗。”
信长理解地点了点头。
知道人心,利用人心,以及在那背后的,彻底的合理主义。
“他是【豹】的宗主弗狈兹伦格。虽说现在在【钢】的旗下,但也成就了一代大国,是个不得了的男人。”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肯定有人不赞同这样的行为。世间的风评也绝不会好。
但是,这个世界光靠漂亮事是不行的。
无论什么都要做成。哪怕沾染双手。
成就大业的人,不是有着庞大梦想的人。
而是有着不断的觉悟之人。
要统御天下就更是如此。
“那种家伙,没,没什么大不了的。”
焰颤抖的说道。
现在的她还无力地坐在马背上,脸上也没有血色。
话语也不能很好说出来。
“看起来你被教训得很惨啊。”
“只,只是稍微大意了!下次的话……呜!”
叫起来的瞬间,焰的身体再次颤抖。
下次的话,也就是想象到了下次与那个男人战斗。
能让双纹的焰恐惧成这样,真是不得了的男人。
(虽然是在赌,但看起来结果不错啊。)
看着女儿的样子,信长窃笑。
这么决死的殿后,肯定会有的。
能让焰从心底里恐惧的人。
信长想的就是这个。
焰是个很能做事的女儿。
身体能力,头脑,记事能力都很好,也能注意到常人注意不到的地方,也有着相应的反应速度,可谓之为神童。
这正是信长所担心的,女儿太过优秀了。
信长见过很多这样的人物。
在小时候就有着非凡的武勇,在同龄人中数一数二的存在,一旦踏上战场,却没有任何功绩的死去。
所以,他想让焰得到经验。
何谓真正的战斗。
“算了算了。那可是真正的战士。无论几次,你都赢不了。”
信长下狠心,用强硬的话语挫其锐气。
信长虽然对亲人很宠,但他知道,女儿有成为【炎】后继者的器量。
所以有必要让她知道,身为王的心得。
为了继承自己的意志。
也为了自己不在时可以顺利持续下去。
“呜,没,没有这种事!绝,绝对!下次绝对不会输!会轻松获胜的!”
面对父亲冷淡的话语,焰在争论着。
她不想让父亲失望。
说到底也只是小孩子的小脑筋,信长也知道她只是在逞强。
“不行,你战斗的觉悟不对。”
“觉……悟?”
“嗯。你的确能做得很好。但是,就是因为做得太好了,所以不知逆境为何物。不知道失败的人,一旦踏上正式场合,就会无比脆弱。就跟你现在一样。”
“呜呜……”
被信长说中,焰不甘地呻吟着。
她现在还无法站起来,身体的颤抖也没停下。
她痛感自己的心灵到底有多脆弱。
“所以,你能得到这样的经验,可谓天佑。”
确定断了她的念头后,信长的语气柔和起来。
只有严厉是培育不了人的。
分开使用糖和鞭子是很重要的一点。
信长在这绝妙的时间点做到了这件事。
“唉?”
“去面对恐惧,克服恐惧。把这份屈辱当作粮食,不要满足于现在,悲叹自己的弱小,这样的话,你就不会输给任何人了。”
面对茫然失措的女儿,信长扬起嘴角。
那个戴面具的男人真是干了件好事。
这种事语言是教不会的。
就算让她的身体记住,但自己和席巴无法对她发出真正的杀意。
一般的敌人也无法让焰感到恐惧。
所以,那个男人的力量和尖锐冷酷的杀气,无疑是正好的。
“后悔吧,不甘吧,害怕吧。不想再体会一次了吧。只要你能跨越这些,你就踏出了迈向真正武人的第一步。”
信长握紧了拳头,说出了这包含热意和力量的话语。
在信长看来,只靠天赋的人只能说是二流。
也有着只靠才能无法到达的境地。
有着即使体验过苦涩和辛酸,心灵也未服输,并且还能贯彻自己道路的人,才能踏入的世界。
现在的焰,站在了这个世界的入口。
她得到了机会。
焰究竟能否克服恐惧,还是输给恐惧。就看她自己了。
信长完全不担心。
焰是自己的最高杰作,也是最合适的继任者。
“去征服吧,焰。自己的屈辱,就自己清洗。”
“嗯,嗯!”
焰对着信长的话语点头。
虽然脸上还没有血色,身体还在不断颤抖。
但,眼睛里已经寄宿了强大的意志。
信长确信,她可以重新站起来。
自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剩下的,只有全力投入这场战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