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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5章 爹爹不吃饭

  许雅归家时,想着就这么算了吧。


  她也算是咎由自取,得了这样的惩罚没什么好说的,就算没有傅锦梨在里边推波助澜,她日子也没过得好到哪里去。


  只能自欺欺人地维持着点嫡女的尊严。


  她推门而入,一道破空声传来,清脆的响动,瓷器破裂,炸在脚边。


  紧接而来的是母亲混乱又凄厉的吼叫。


  “贱人!不过是个外室!她凭什么!”


  她整日里翻来覆去都是这一句,魔怔了一般。


  许雅手止不住地颤抖,看着面目狰狞的母亲,不合时宜地又想到了今日被围在众人中央,娇憨卖乖的小人儿。


  心底压不住的泛着酸,她声音哽咽又不理解,“娘,为何,为何要死死缠着不放。”


  一定就这么重要吗?


  一个莫氏便叫她连自己生活都不顾了,不依不饶地咬着不放!


  这么多年了,还是耿耿于怀。


  像是一根木刺落在心口上,又被母亲自己大力地往更深处摁去,鲜血淋淋!


  一日又一日地发腐发酵,在里边化脓流水,难以愈合。


  母亲一直说她是嫡女,而自己的姐姐不过是私生女进门,再卑贱不过,是万不可让那样的人做害到自己头顶的。


  许雅原本不懂,可日日夜夜被这般教导告诫着,看着许兰的目光一日日地变了。


  顶嘴,为难,讥讽。


  后来,在许兰那处得不到疏解的恶意,疯长一般四处散开去,渐渐就成了那样尖锐又刻薄的模样。


  可是,她原本也不是这样的。


  许雅看着自己的母亲,生自己养自己的母亲,小小的人甚至感觉到了疲惫与埋怨。


  “是您自己的不幸!为何要强加在我身上!”


  “我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再如何他都会护着我的,若不是......若不是......”


  心头的话再堵不住一般宣泄而出,再回过神来,为时已晚。


  许母像是不认识她一般,满目受伤。


  “你......你心底便是这般想的?你便是这样怪我的?”


  她是自己生的,如何不能听自己的,如何能不为她的母亲争取一两分!


  自己当初生下她难道只是为了今日的指责吗?!


  “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我自己?你扪心自问许雅!若不是我死死拼着,你在许兰面前还能提个嫡字!”


  她歇斯底里的模样叫许雅退后半步,恐慌与后悔齐齐涌上。


  “不,不是的......娘!”


  许雅不知如何解释,或是觉得自己再怎么解释都难免无力苍白。


  人性本就卑劣,自私凉薄是人间常态。


  她感激母亲的生养之恩,可看着尹氏对着许兰百依百顺,看着那人一句话便将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加难熬。


  她也不知为何,不知为何自己会生出那样的心思。


  屋子里乱糟糟的,许雅的话像是将早就岌岌可危蓄满黄洪的堤坝撬开个大口,毁天灭地般呼啸而下,淹没良知!


  一家欢喜一家愁。


  傅锦梨全然不知许雅如何想的,她甚至在奶团子的心里激不起半分涟漪。


  小全子来接她,还要连同丁雅言一起送回去。


  分别时小姑娘一直紧紧拉住她的衣服。


  “一,一起……等,小梨子。”


  她学着众人的模样,对她改了称呼,也小声唤着她。


  希望她明日也像这样一般,能来看看自己。


  “好哇!”奶团子欣然应下,还不忘给她一个大大的抱抱。


  丁雅言明明比她大,可小全子就觉着自家小主子像是哄着个比她还小的孩子一般,乐在其中。


  两人分别,她便回了宫,可当她兴冲冲地跑进紫宸殿。


  原本该斜卧在榻上,或是端坐在案边的男人却不见了踪影。


  奶团子一张小脸空白,着急忙慌扭头就跑,一头撞上后头进来的苏展。


  “哎呦,小主子下学归来了,怎地急急忙忙地。”


  苏展忙蹲下来看她可有撞到哪里。


  奶团子小胖手软乎乎地扯住他,再往后指着案桌。


  “不见,爹爹不见!”


  她每日下学归来,傅应绝都在殿内等着她,待她一骨碌溜进去就将胖娃娃抱坐在腿上。


  低着头同她说话,问她一整日都在干些什么。


  而小丫头就奶声奶气一件不落地说给自家爹爹听。


  可今日,他不在殿内!


  原是这个。


  苏展笑着解释,“陛下有些忙,叫苏展回来带小殿下先用膳。”


  “忙?”


  她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能叫人一眼看清情绪,此时眼角轻轻垂下来,显然是有些不开心。


  “爹爹吃饭呀。”


  小梨子自己吃饭,那爹爹是不是不吃了哇。


  “吃的,只是要晚一些。”


  苏展其实也是瞎说安慰一下小孩子,每一任帝王,忙起来都是废寝忘食,管不了那么多的。


  只是这位不同一些,养了个娇娇,须得分出些心神落在她身上。


  小脸苦苦地皱在一起,腮帮子圆润,她摇了摇头,“不要呀,不吃饿饿。小梨子找爹爹呀。”


  不吃饭爹爹饿成大傻龙!


  傅应绝说不上是焦头烂额,只是恰逢多事之秋,心头烦躁。


  举国上下的事儿全等着他一人决策,北边南边西边,还净凑到一起来了。


  “从西漠关先抽调三万人过去,着李源中秋后从京师带兵北上。”


  北边多游牧,入秋便作乱。


  秋收方过,那群不安分的就开始南下掠夺,制造边患。


  “给他半分脸面便不知收敛,这次不退出关外百丈,朕亲自往之。”


  男人眼神狠厉,对于这样阴沟里臭虫一般的野蛮人,他一向是绝不手软。


  朝中老人多,血性难免不足,大半主和。


  傅应绝早就烦不胜烦,这次半点劝都懒得听,直接拍板从根底里解决。


  将他们打怂,打怕!


  中极殿内文武官员有不少,对傅应绝的话都不抱半点怀疑。


  只盼着李源将军给力些,那关外蛮子运道好些。


  若不然,真待陛下御驾亲征了,那就不是打不打退的问题了,是血脉保不保得住的问题了!


  若非是傅应绝性子高傲又懒散,不爱同朝臣掰扯,国家在他手底下也蒸蒸日上。


  就照他一贯的行事作风,少不了一个暴君的骂名。


  傅应绝手上的青痕透过冷白的外皮隐约可见。


  将军报一搁,眉眼压得极低,眼神扫过在场的众人。


  “还有何事,有事便说。”


  已经是不耐极了。


  朝臣冷汗直下,壮着胆子站出来,“臣——”


  “爹爹呀!”


  清脆的一声,像是撒娇一样,软绵绵地。


  朝臣噎住,傅应绝眉梢一挑,眼睛在那大臣面上睃视一瞬。


  “晚些再说。”


  话落,便丢下众人直接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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