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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话:闹鬼的烂尾楼

事情要从前些天说起,老裴由于明年就要从烹饪学校毕业了,所以最近都忙着找餐厅实习,就当自己忙得不行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电话,由于他在校期间,用梅山师公教的一些术法帮助过一些遇到怪事的人们,所以在芙蓉市南区的位置混了一些名声起来,而这个电话,则是一个叫姚龙的人打来的,这人是芙蓉市的刑侦大队队长,由于他们这几天遇到了一个无法解释的案子,而他们队里有个小警员一年前受过裴磊的帮助,所以跟自己队长提起了裴磊,姚龙原本是不怎么信这些的,但是由于案子紧迫,又遭遇到无法解释的现象,所以只得死马当活马医找到了裴磊。
了解了大概的我忙问道:“那人家那个姚队长找你是为了啥事”
裴磊缓缓道来:“南区那边有个烂尾楼,是一些流浪人员居住的地方,前些日子不断地有流浪人员死于楼中,姚队他们带人进去调查,结果进去的警员也没能幸免,尸检报告显示警员和死去的流浪人员都无外伤,大多死于惊吓,还有一个幸存的警员,心理上也造成了影响,在心理医生的治疗后,得出结论,这人身上充满了绝望。”
“那后来呢,你去现场看过了吗?”问这话的是常婉婷,裴磊点点头:“我没进去,但是烂尾楼里煞气极重,里面应该是有一只冤魂,这种煞气的鬼魂,应该达到蓝衣级别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不由的回想起了当年在富乐山上,在凌风道人的回忆中见到的那只红衣魂煞,虽然蓝衣的没有达到魂煞的阶段,但是想起当年的鬼王宗那么多弟子全都搞不定,这蓝衣的应该也不弱吧。
“知道我为啥找你了吧,九虎,师公教的梅山法三个上三绝你是知道的,分别是归蛇、收惊、招魂,但是捉鬼杀鬼的法门实在不多,虽然也有冲魂、迷鬼、纳鬼等下三绝法术,但是这些都无法应对已经形成蓝色煞气的魂体。”
下三绝,我也是知道一点的,冲魂则是利用梅山法的法器蜂鼓和缶演奏强烈鼓点,将鬼魂冲散,使其魂飞魄散的杀鬼方法,这一点和我当初面对陈雨露学姐的鬼魂时,使用三清铃震慑是相似的方法,玄灵子师姐也说过如果当年我没有心生善念,继续摇铃的话,陈雨露的鬼魂也是会魂飞魄散的,而迷鬼则是利用师公教的一种叫做鬼脸壳的面具,也有叫它傩面或者神面的,结合梅山教的咒语,将鬼魂迷住,从而控制住对方,而还有一种叫纳鬼的法门,是用到壮族的一种酒坛和他们的《师公经书唱本》将其收入酒坛里,然后交于鬼差带到地府,这与我当初用娃哈哈瓶子装陈雨露的鬼魂用到的拘邪诀也很类似,由于师公教也供奉三清祖师,所以有道教的东西在里面也很正常,虽然更多的法术更像是巫教的巫术吧,可是即使有这针对鬼魂的下三绝,那也是面对一些普通的白衣鬼魂,沾染煞气的东西,还得看道教的各种破煞法术。
听他这么说我叹了口气道:“不是兄弟不帮你啊,这事情着实有些棘手,而我的法器没在身边。”说着我将我的过去,以及我无法受神授的事儿告诉了他俩,常婉婷道:“没想到,你居然还是明万历年间的传奇道长赵鹤风的后人啊。”
“什么赵鹤风?”我问道
“不是吧九虎,你虽然没有进玄门派,但是不至于连玄门派的祖师爷都不认识吧?”裴磊大为惊讶的看着我道,我摊摊手道:“哈哈哈,我就看了本旧书,得了个法器而已,自身不像你们是没有法术傍身的,自然也不知道这个门派的背景。”
“扯远了,那如果真如你所说,兄弟,你就别插手了,你这个状态去,有些太危险了。”裴磊说着,面带失望的,站起身,去结账去了,然后回到座位道:“那你俩先回学校吧,我约了姚队十点钟去烂尾楼外面集合。”我也不好意思的站起了身,为不能帮到好兄弟而感到有些不是滋味。
“别啊,宏虓,走去看看呗”常婉婷拉住我道
“我不是已经说......”
“你这半个玄门弟子不灵,不还有我这出马弟子吗?”
“你行吗?”
“相信我!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儿了,大家都是怪物,就谁也别埋汰谁了。”
我连忙跟出去叫住老裴道:“老裴!咱俩跟你去看看。”
“别,那里真的危险。”
“走吧走吧,跟我你还说这些,实在不行,我给你打个下手也是好的。”不等裴磊拒绝,我和常婉婷一左一右将他架上了一辆出租车。
二十分钟后,我们来到了烂尾楼旁边,一辆桑塔纳停在了路边,车边有个身穿皮夹克和牛仔裤,裤带上挂着手枪套,里面插着一把96式警用手枪,蓄着络腮胡的中年大叔抽着烟,等了许久,看见裴磊后,将烟头扔掉后提了提鼻子闻了闻道:“小子,办正事你喝什么酒啊?”
“没事,喝了一点。”裴磊笑道,那男人看了看我和常婉婷道:“你给我找的大高手来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上前去跟那男人握手道:“姚队是吧,我不是啥大高手,可以说今晚,我是来给老裴打下手的,老裴已经把情况跟我们说明了。”
“事先声明啊,即使你裴磊在我同事那儿被说的多么多么牛,我现在还是不信你那套的,你之前电话里怎么说来着?蓝衣鬼是吧?我没看到之前,都是扯淡。”
“放心吧姚队,蓝衣的鬼魂都是有煞气的,不用给你开眼,你用肉眼就可以看到。”裴磊说着,带着我们仨走进了烂尾楼。
已进入楼房,我就感觉一股强烈的阴气扑面而来,之前与那些脏东西打交道多了,现在即使没有三清铃的提醒,我也能感受到这种东西的存在了,我看了看姚龙,他虽然也被冷的一哆嗦,但是似乎相当的闲庭信步,甚至枪套里的手枪都没有拔出来,我问道:“姚队你不紧张吗?我看你手枪都没拿出来。”
姚队笑嘻嘻的点了一支烟道:“废话,办案那么多年了,遇到个阴森的烂尾楼就能给我吓到了?再说我没事瞎拔什么枪啊?打一发子弹就是一份报告书,你帮我写啊?”
裴磊从背包里取出了一顶五佛冠戴在头顶上,我上前问道:“我靠,你们梅山教的用的东西够杂的啊,佛道巫的都在用啊。”
“管用就行了呗,老一辈儿传下来都这么用,我们就这么用呗。”裴磊说着穿上了红黑相间的法衣,我心说丫的仪式感好强啊,以前都没注意过裴磊做事儿能这么正式,他一直在我心中跟陆小薇似的,大大咧咧的,真是刮目相看。
随后他掏出了缶和蜂鼓,这里插一句,蜂鼓这种乐器,长得像腰鼓,但是却又比腰鼓大,与腰鼓的两头细中间粗不同,蜂鼓整体程直筒状,上面贴满了彩色的布条,挎在腰间几乎就像是垮了桶矿泉水桶一般,击打也不是像腰鼓那样用两根细鼓槌前后敲打,而是用一根很粗壮的鼓槌猛击,我看老裴拿出了蜂鼓后,将其放在了一边,然后拿起一个又小又圆的,陶器罐子一般的物件来,我忙问道:“老裴,这又是啥东西?”
“缶啊,你不是说你了解过我们梅山师公教的东西吗?”
“我以为的缶,是《将相和》里面那句‘秦赵会于池,秦王击缶而歌’那种缶。”我说道
“我不懂你说的是啥玩意儿,总之,咱们梅山教自古以来用的缶,就是这种。”
相信了解过《将相和》的读者已经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大概我们这一代人了解的缶这种乐器,都是从那篇《将相和》的课文里了解到的,战国时期那种方方正正,如同大鼎一般的敲击乐器,就是后来08奥运开幕式上出现的那种乐器,但是显然裴磊拿出来的玩意儿跟我理解的缶,完全不同,这其中可能也有一些历史演变原因吧,或许是战国到先秦时期的缶,就是长成《将相和》里那种样子,再往后发展,一些爱好乐理的文人墨客,嫌弃这种笨重的乐器过于不显雅致,又或者觉得不易携带,所以发明了如同小罐子大小的陶制版本的缶来。
接下来裴磊的举动逐渐的证明了我的猜想,他拿出一个两指来宽的竹板来,轻轻在缶的左侧一抽,右侧又一打,当啷两声脆响,看样子裴磊这个小缶和故事里的大缶的演奏原理是一样的。
只听裴磊手上的竹板叮叮当当的打在缶上,击出了婉转而又缓慢的脆响,嘴里开始吟唱了起来,唱的东西我是听不懂的,大概就是《师公经书唱本》的内容了,不一会儿,原本就阴冷的烂尾楼一楼大厅,猛地结起霜来,这突然的变化,让姚队也显得十分震惊,他哈了口气,嘴里吐出的竟是白雾,他诧异的看向我,我对他点点头:“来了。”
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常婉婷看了一眼四周道:“还挺多哈,全都是清风,没有烟魂儿。”
“啥意思”姚龙问我道
“那是她们东北的叫法,清风就是男鬼,烟魂儿是女鬼。”
裴磊放下手上的竹板和缶道:“这些都不是正主,应该是那些死去的乞丐。”
就在这时,本来就只有我们四人的大厅,却传来了一阵阵哭声,就在这哭声中,我们明显听到了,夹着一句很清晰的:“姚队?”姚龙心里也是一惊:“小豪?是你吗?”
“谁是小豪?”我、常婉婷、裴磊三人齐齐转向姚龙,异口同声的问道。
“是我五天前进来调查,牺牲在这里的同事”姚龙沉思了一下,突然脸上浮现出愤怒的神色,一把抓过裴磊道:“是不是你搞的鬼?想用录音骗我?你居然用我牺牲的战友开这种玩笑?!”
“我没有啊,姚队,你听我....”话还没说完,姚队就掏出了手铐,我和常婉婷赶紧上前劝,我忙道:“冷静点啊,姚队,你想我们这些人怎么可能弄到你已经牺牲战友的录音的?”
就在这时,那个小豪的声音又说道:“姚队,他们说的对,你先听他们说。”
姚队听了这话,手一松,将裴磊放开,我忙扶起裴磊道:“老裴,你带开眼的东西了吗?”裴磊将小挎包里掏出一瓶白酒,一包盐以及四片柳叶,他将盐和白酒拌匀,然后沾湿柳叶,将柳叶贴在了自己的印堂上,然后让姚龙跟着照做,裴磊用的开眼方法就是民间常见的方法,我最早接触的是玄门一脉的独特方式,用柳叶和露水擦拭眼皮,虽然成像效果快,但是需要的材料特别不好搞,特别是露水,之前不是玄灵子师姐给我备了一点,我自己搞起来是特别不容易的,而老裴的这种方法,成像很慢,但是材料特别容易找。
我和常婉婷也各自用了裴磊的方法,将沾了酒和盐的柳叶放在了印堂上,不一会儿,我们的视线开始缓缓的模糊,然后再缓缓的清晰,如同摄像机对焦一般,但是速度是特别慢的,这个过程持续了整整五分钟,多怀念师姐在的时候,有露水的日子,如果是用我的方法,绝对是擦拭眼皮后,立马就能看到,等效果呈现后,我们才看清,我们周围竟然站满了“人”
“人群”都是衣衫褴褛的乞丐围着我们,他们中有的人是干瘦如柴,有的人四肢不同程度的残疾,有的人虽然身体健全,但是躯体上都有被虐待过鞭打过的伤,甚至还有小孩子,众鬼哭的十分悲惨,他们哭诉着,鬼魂多起来,那是一个嘈杂,想听清他们说啥,完全不可能,就在这时他们之中那个小豪的声音又喊道:“大家静一静!这是我队长,我来跟他说。”
随后一个身穿皮夹克的比我们年长三四虽样子的小哥站出人群,飘到了姚龙面前:“姚队,能看到我了吧?”姚龙显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下意识的想用手去揽住昔日战友的肩膀,却揽了个空,小豪苦笑了一声道:“姚队,行动三天后,我就意识到自己已经光荣了。”
作为警队队长的姚龙,职业习惯的忙问道:“小豪,你快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人害死你以及这些无辜的人的?”
“姚队,杀我们的不是人,事情是这样的......”
说着,小豪开始述说这栋烂尾楼里发生的事儿,事情要从两年前说起,这里的主人是一名叫做徐伟的房地产大老板,原本这里是想建造夜总会开展副业来着,买了这里后刚准备装修,就因为自己的涉hei的原因被捕了,按理说,这种财产应该进行拍卖,但是这个夜总会却又是建在城南,位置比较偏远,还是个清水房,自然就一直出不了手,后来也就逐渐不管了,但是对于乞丐们来说,这里无异是天上掉下来的馅儿饼,乞丐们先前只是白天进市区行乞,或者打日结的零工,有的勤奋点的,打了零工,还能赚点饭钱和回来的共用汽车费,毕竟回这里就是为了睡觉。
虽然日子还是苦,但在乞丐们抱团的情况下,还是打工赚了些小钱,给这个清水房添置了一些别人不要的木头桌椅和床垫,但是就在这天,有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男人来到了这里。
这人说自己是这房子前主人徐伟的儿子徐辉,起初对乞丐们表现的很友好,还说带着众乞丐赚钱啥的,先是帮乞丐们提供食物和被褥,后来他将乞丐们召集在一起便变了一副面孔了,他站在人群里声称,自己提供了帮助,乞丐们就应该懂得感恩和报答,说罢不等乞丐们多做反应,就从房子外面冲进来一二十个黑西服,打眼一看也不像是啥好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将所有乞丐都控制了起来,那徐辉对众乞丐笑了笑,一挥手,那些黑衣人就动了手了,将在场的人都打了个半死,不论老幼都没放过,然后便开始更加的丧心病狂起来,徐辉居然让自己的这些个手下,对一些老年和小孩子乞丐进行了锯断手脚的恶行,这样上街去乞讨更容易让别人掏腰包,乞讨回来的钱统统上交到徐辉手上,虽然这些乞丐私下都知道,芙蓉市徐伟不是什么善茬,但是因为这些人都是乞丐,人徐伟又是大老板,也没想过他们这辈子会招惹到徐家,没想到徐伟的弟弟徐辉更不是人,那些壮年的乞丐,也没有被徐辉放过,徐辉的手下用滚烫的烙铁在他们身上留下各种烧伤烫伤,然后白天去徐辉的垃圾处理厂白干活,晚上继续被徐辉的手下拉上街去行乞。
终于有一天那些壮年的乞丐们忍无可忍了,联起手来,他们挑了个只有徐辉一个人来收钱的日子,群起而攻之,将徐辉从二楼推了下来,当场身亡,乞丐们纷纷上前,将徐辉的尸体埋在了后院的荒地里,前三天,乞丐们重新过生了安稳的日子,但是那些壮年的乞丐还是有担心的,毕竟是他们一起动手杀了徐辉,还是担心会查到他们头上,到了第八天的上午,外出行乞的人回来说,得到消息,徐辉的别墅发生了奇怪的事儿,一夜之间,所有徐辉家的马仔以及下人全都死于非命,具体死因全都是经受惊吓而死,结果第八天夜里,就轮到了这里的乞丐们,他们表示纷纷看到了一个蓝色西服的鬼魂在烂尾楼里出没,然后一个接一个的将这些乞丐吓死,现在想起来,那个蓝衣的鬼魂,就是徐辉。
听到这里裴磊一拳头砸在大厅的桌子上骂道:“他妈的,这就是个人渣啊!!”
我听了那个叫阿豪的鬼魂述说了这些之后,也意识到不对的地方,忙对裴磊说道:“老裴,这事儿有蹊跷,徐辉死后三天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可以理解,毕竟是鬼魂的迷蒙期,但是为啥他选择头七那晚才开始杀自己的下人,以及执行自己的复仇计划?”
“宏虓说的对,头七那天无论如何都会被鬼差带走,即使地府支持一些死的冤的鬼魂复仇,也是在这七天之内,过了头七,就不允许留在世间了,而且一般能形成煞气的鬼,是含冤而死的,这家伙生前无恶不作,难道还觉得自己死的冤?这不科学。”说这话的是常婉婷,姚龙现在一个头两个大,扶额道:“同学,你们仨都让我见鬼了,还跟我扯什么科学?”
“总之疑点是有的,总结下来,第一:他选择在头七来屠杀这些流浪人员,对于常人来说,是万万不可能的,这七天的时间他又在做啥?第二:他杀了这些流浪人员,以及来调查的警官,用的是什么法子囚禁住他们的鬼魂的?第三:地府在他头七的时候,为啥没派鬼差来抓徐辉。”我对众人细数着这些疑点,阿豪听到这里又开口道:“徐辉囚禁这些鬼魂的原因,可能是出于那变态的心理,这些行乞人员在死后,听到过徐辉的鬼魂在跟一个奇怪的人说过,说这些流浪人员都是他的财产,让那人像个办法,把这些鬼魂困在这楼里。”
“奇怪的人?是人还是鬼?”裴磊似乎发现了什么忙问阿豪道。
“是人,可以确认是活着的人,那人给他出了个主意,把一尊黑乎乎的神像放在了烂尾楼的地下室,放好之后,这些魂魄就出不去了,而且那人还和徐辉谈起了徐辉生前财产作为报酬的事儿。”
听到这里的裴磊一下不淡定了忙问:“神像上是不是有暗黑色的液体浸入的痕迹?”
“是的!”
“这是传说中的亵渎神明的法术,欺鬼骗神的门道。”裴磊说道,我似乎也有了一些眉目,这种法术我在那本古书上也看过,只是了解了个大概,貌似是一些邪道士用来欺骗神明的东西,用女士的阴血去涂抹神像的眼睛,再向神像借法,用神的法术操控或者束缚鬼魂,由于神像双眼被蒙,并不知道所借的法力是用来做啥的,只以为是凡间弟子借法来除魔卫道。
我拍了拍裴磊的肩膀道:“这个好办,这种也不是什么难破的法门,你用纳鬼法将这里的流浪人员以及警官们的魂魄先收起来,这样带出去就可以了,我这边问问地府那边是什么情况。”
“我靠!你当地府你家开的啊?能这么轻易就告诉你吗?”裴磊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笑笑:“哥们儿我不是那边有熟人吗?”我之前没有将冯丹惑的事儿告诉老裴,所以裴磊是不知道我认识地府阴差的。
说罢我掏出冯丹惑给我的玉腰牌,再向老裴要了三支他包里的香,点着后开始念起了《香赞》,不一会儿,一股猛烈的阴风骤然刮起,比这些站在这里所有鬼形成的阴气都猛烈,刚才只是起霜了,这会儿是眼看着都要结冰了,当一个身穿半黑半白长袍,手拿套魂锁,腰挎斩魂刀的冯丹惑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众人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首先是裴磊,一个劲的用巴掌扇自己的脸道:“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九虎就算是玄门的人,也绝不可能请的出无常司的鬼差来。”
姚龙则是走到常婉婷身边拉了拉常婉婷的袖子:“是这样的啊同学,你们这些人......”说罢没能说下去,末了自己对自己又说了句:“他妈的,我是不是还没睡醒?”
“冯爷,有个事儿得找你核实一下?”我没管身后的人什么反应,先给冯丹惑来了个拱手礼。
“小辈儿,你能跟我核实什么事儿啊?”
“今天这事儿,还真得无常司的大人们,才有法核实,你们对此地一个叫做徐辉的鬼魂,是不是漏勾或者忘勾了呀?”
“大胆!这是可以乱说的话吗?等等!你说什么?徐辉?”冯丹惑先是发怒,然后是惊讶,一挥手,两个身穿半黑半白甲胄的兵丁样貌的鬼魂,被他从地下拽了上来责问道:“小刘,现在是我说话不好使了吗?上周我是不是在勾魂名单上,着重说了这个无恶不作的徐辉一定要抓回来,崔判那边要给他上大刑来着?你们怎么没抓?”
那较小刘的兵丁道:“并非小的忘了,是我和虎哥一出无常司,勾魂名单上那徐辉的名字就消失了啊。”
“即使如此!为何不报?”冯丹惑怒道
“虎哥说既然没在名单上就不勾了,也不敢说,免得多做反倒出乱子。”小刘道
那冯丹惑怒斥了两个兵丁后,气呼呼的看向我:“说吧!又是什么事儿,让你查到我头上来了?”
我忙道:“哪儿敢啊冯爷,事情是这样的。”我将这里的事情重新向冯丹惑叙述了一遍,冯丹惑气的头上冒白烟,忙对我说:“这事儿,你们私下查就是了,别到处声张,也别让地府其他人知道徐辉这次的勾魂事故,这些乞丐的鬼魂,你收了,等出了这个房子的范围,再放出来,我给他们全带下去。”
我点点头忙问:“话说,我们第一次见面都是你亲自勾魂的,现在都有小弟了啊~”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冯丹惑横了我一眼道:“你真当所有鬼都我来勾啊,你舅爷是因为是我老友那门派的后人,我有那么多兵丁不用来抓人,给他们养老啊?”
“那冯爷抬手帮我们把那个徐辉搞了呗?反正就是一个蓝衣帯煞气的鬼,你抬抬手的事儿,对我们来说可就是费老劲了。”
“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啊,有事儿就让我解决,有事儿就叫我解决,不是我就是你那便宜师姐,你要学会自己长大啊小虓虓,这次你自己来,不然你永远比不上我那个老朋友,也就是你们的祖师爷。”
“可是我家伙事儿都没带啊”
“那我不管,你自己....”
说到这里,常婉婷忙打断问道“他的祖师爷?您是说赵鹤风前辈?赵鹤风前辈是您老友?可他不是明朝人吗?”
冯丹惑皱皱眉头对常婉婷道:“我有说过我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人吗?等等,不对啊,你这个丫头....”说罢那冯丹惑从我面前猛然的消失了,一瞬间出现在了常婉婷身边,低下头去,用鼻子一抽一抽的嗅着什么,我忙上前去劝道:“冯爷,这是我同学,您堂堂无常司阴差,请自重啊。”
冯丹惑骂道:“屁话!”冯丹惑狠狠骂了我一句,然后转身对常婉婷道:“丫头,你身上咋那么重的妖气啊。”
“冯爷,她以前领过马,山海关另一边过来的。”我又解释道:“是啊,冯爷,我小时候就领马了。”
“哪家的弟子啊?”冯丹惑抬起了身子俯视着常婉婷,常婉婷道:“柳家的。”冯丹惑点点头,有转头看向裴磊和他手上的缶,以及摆在一边还没有用的蜂鼓以及面具轻蔑的笑道:“梅山师公教,王宏虓啊,你身边的人变的越来越有意思了,诶这位是?”最后冯丹惑把视线放到姚龙身上,姚队这会儿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呢,忙道:“那啥,我是凡人,我叫姚龙,是刑警队队长。”
“哦,那也算半个同行。”冯丹惑始终还是保持着他那酷酷的表情,只是稍微一点头,表示了对姚龙的客气。
“行啦,小辈儿,你让梅山小子把鬼收了吧,我在外面等你。”说罢冯丹惑又猛地消失了,我点点头,开始让裴磊做事,裴磊掏出了书包里的一个小酒坛,开始逐一收鬼,不一会儿原本挤得一楼大厅满满当当的鬼魂,一个个的全进了酒坛子,裴磊让我先把坛子带出去交给冯丹惑,而他要开始准备破除这楼里禁锢鬼魂的邪术以及面对那个徐辉的鬼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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