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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话:回眸

自从那个假期收假后,我便再也没见过储鑫和储淼俩兄弟,当我问起老杜的时候,老杜也对这事儿开始纳闷儿,小叫花让我给储鑫打个电话问问,于是利用午休时间,我们寝室围在了一起,给储鑫拨了个电话过去,得知他们一家只是因为那边的雨季不让进山在丹佛住到了现在了,我们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又过了一个学期,储鑫他们兄弟俩还没有回国,再打电话就打不通了,我们除了干着急,作为学生时代的我们来说,也只能无能为力了,当初开学后的国庆节10月1日的时候,国际新闻上有讲过美国中西部地区有个叫做浣熊市的城市因为流感封锁,到了联系不上储鑫,我们寝室都担心储鑫和储淼一家是不是在美国出事了。
虽然联系不上储鑫了,但是我们还是踏入了最后一学期,从这学期到高考大家似乎都拼了老命,就连小叫花都认真了起来,期间我和耗子、小叫花、杜存伟都通过了艺考分数线,耗子和老杜虽然在乐队里一个是写歌词儿的一个架子鼓手,但是考试的时候考的都是民俗唱法,考乐理知识啊一类的,小叫花的计算机考试也顺利通过了,我之前说过小叫花脑子够用,学东西一学就会,很快啊,高考那天还是来了,高考结束那天,我们回到了那个艺术楼,看着以前大家朝夕相处的地方不免有点感慨,收拾好当时留在艺术楼里的资料和书本,老杜他们将自己的乐器也带走了,离开艺术楼,走在回学校的小路上,看到路旁以前的那个出租屋所在的小区,储鑫失踪后,这个地方我们就没再住下去了,我们都搬回了宿舍,这里也没了以往的热闹,我们不免都有点不是滋味,我们回到宿舍,将行李打包,今天晚上我们各自都要回家了,但是为了最后聚一聚,我们给宿管说了将行李放宿舍里,先去吃了晚饭回来再拿,杜存伟走到我跟前:“九虎,你不去玄灵子师姐那儿道个别吗?”说到这里我也觉得应该去一趟,于是我和老杜打了个公车前往了玄灵子师姐的道观,来到道观才发现,这里依然是空无一人,看样子玄灵子师姐还在全国各地云游,没有回来,我和老杜和上次一样,为道观打扫了一番,便离开了。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我们在当初疼痛乐队成立时聚餐的火锅店,举行了高中时期最后一次聚会,就各奔东西了。
后来的时光无非就是填报志愿,等通知书,老杜虽然没能和陈婷婷考上同一所大学,但好在俩人的大学都在吉林,小叫花反而成为了咱们寝室最出息的,去了京城的一所信息大学,耗子留在了家乡的音乐学院,而我,接到的通知单是一个坐落于一个叫芙蓉市的三线城市的传媒大学。
这个假期虽然没有假期作业,但是反倒是和高中同学联系越来越少了,杜存伟和陈婷婷去了吉林之后,我就再也没他消息了,唯一值得一提的事,当时我们这个小城市出现了很多电脑房,而一种叫聊天室的事物也时兴起来,大城市可能96年就有了,而我们则是99年才开始玩,我注册了账号后,在里面一泡就是一天,想了想要去芙蓉市上大学了,于是在搜索栏搜索芙蓉市相关的聊天室,翻来覆去都是些聊八卦的,看样子大学新生接待方面的信息还是没法通过聊天室了解,就在我要下机时,我注意到了一个名为“芙蓉市小厨神”的ID,他在聊天室里吹嘘自己的厨艺,我点开那人的资料,显示他就读于芙蓉市某某厨师专科学院,我心说这不是裴磊所就读的那所专科学院吗,于是试探性的在聊天框里发送了一条:“老裴?”当然那会的聊天室相当于是一个可以随意进出的QQ群,也没有私聊功能,我见那人没有回复我,便拿起小灵通给裴磊打了过去,得到确认后,果然是老裴,我跟他说起了我考上了芙蓉市的传媒大学后,他果断说到时候去了芙蓉市给我接风,这家伙的热情跟杜存伟很像,以至于后来杜存伟离开我们这里后,在以后多年的岁月里,即使杜存伟的形象在我的记忆里变得模糊,而裴磊在我的记忆里成为了那个跟我投脾气,无话不谈的朋友,我们又聊了几句后,挂了电话,我看向窗外,高中的生活虽然忙碌,但是到了道别的时候,始终还是有几分不舍的,我不清楚在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中还能否遇到我们寝室那样的朋友,无论是杜存伟、耗子、小叫花还是储鑫、储淼两兄弟,但是现在看来,我们都要步入各自的新阶段了,唯一放不下的还是我的俩好兄弟,储鑫和储淼,我至今还没有他俩的消息,希望新闻里播报的那个事情不会是我得到他俩下落的最后讯息吧。
很快就到了去学校报到的日子,我提着家里人给准备的一蛇皮口袋的生活用品,站在前往芙蓉市的车站站牌下,看了看挂在上方的大钟,还有半小时才发车,也不知道我提前那么早出来干啥,但是转念一想,来得早总比急急忙忙错过上车时间好,刚要上车,我听见我身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哟,这不裤链王吗?”我转头一看才发现,身边站着的竟然是陆小薇,我惊讶的看着她:“你这是要去大学报道?说到底,最后我也没问你,你填报的是哪所学校啊?”
我们在车上聊了许久,才知道原来她和我去的是同一所学校,我俩在车上聊了很多高中的事儿,在富乐山晚会上的初识,一起自贡的灯会啥的,突然我想起来,问了她一句:“诶,上次在自贡,你不是晕倒了吗?有啥特别的感觉吗?”那次之后,我们都没有告诉陆小薇真相,也没提道裴磊救她的事儿,但是为了确认她是否有印象,只能是试探的问了问。
“那次啊,说来也奇怪,我不是被吓着了吗?老杜说我晕了过去,但是我个人有印象跟着老杜他们上车回了旅店,当然啊,那种感觉就像是梦一样,总觉得自己把什么东西落下了,丢在了西游城里,紧接着,意识就越来越浅,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还在西游城里,就看到你们望着我,你那个姓裴的朋友那个盆在哪儿敲啊敲。”
“诶,那次分别后,你有留老裴的电话吗?”
“没啊,嗨,反正你们不是哥们儿吗?下次要再聚的话,有你就行了。”
“你说巧不巧,老裴他本人就是芙蓉城的,等到了大学所有事儿都安排妥当了,咱们在聚一聚呗。”我说这话是为了给老裴制造机会,毕竟经历上次自贡的事儿之后啊,傻子都看得出来老裴对陆小薇有意思。
就这么说定之后,我俩聊着聊着,公车就到达了芙蓉城,这座城市算不得一线,但是在当时来说也算得上比较有发展前景的城市了,四川唯二的机场之一就在这里,另一个就是大名鼎鼎的双流了,由五个县城环绕着市区,市中心虽然算不上高楼大厦,也算是楼房林立了,我和陆小薇打了个车前往了学校,我们的学校位于市中心,这个城市共有两所大学,一所就是我们的传媒学院,另一所位于城市北部小镇永平镇,是一所科技大学,来到学校,我和陆小薇暂时分头行动,她是美术系的,报道的地方和我不同,我找到了新闻系的新生报道处,交了学杂费领了套被褥、一个盆儿和一个保温水壶以及寝室钥匙,就跟着那些学长们来到了七号寝室楼,这次我被分配的寝室在2楼,居然又是06号寝室,高中306现在又住进了206,我不禁觉得有意思啊,刚进寝室,就被一个瘦高瘦高的男生递过来一支烟,他兴奋的说道:“兄弟,你也这个寝是吧?我叫章海平,以后叫我大海就是了。”我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整的有点蒙逼,大海是陕西来的,我原本也以为他和高中时的老杜一样,是个热情的汉子,毕竟陕西爷们儿脾气也很直吗,但是后来的接触我才知道,这哥们儿虽然能处,但是倍儿好面儿,在人前总是一副老大哥的样子,但是你要说他好面儿吧,他对自己又挺二逼的,这是大学第一年的一个事儿,军训之后呢,我们不是咋子辅导员的安排下要给寝室做装扮吗?男人嘛,毕竟不像女孩子,不会花心思去买墙纸啊,做窗花啥的,于是我们就按照各自的喜好去搞些海报回来贴在自己的床位,我的话搞了一些电影海报,要知道99年那会儿很多国外电影已经进入国内市场了,94年的神作频出,到99年的百花齐放,这让我对电影海报的选择丰富了不少什么《肖申克的救赎》、《阿甘正传》、《这个杀手不太冷》、《侏罗纪公园》、《拯救大兵瑞恩》,我对床的哥们儿是电玩党,贴的海报也是啥《最终幻想》、《拳皇97》、《街头霸王》,上铺的哥们儿则是混迹于歌舞厅的主,什么beyond、小虎队、香港四大天王啥的,到了大海呢,就连挑海报的功夫都不愿意费心,其实就是懒,他去小卖部淘了一堆健力宝的宣传画给自己的床位贴的密密麻麻的,一坐在他床上仿佛进了村头小卖部似的。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很快的,寝室里陆陆续续的来了其余的俩人,其中一个是从东北辽宁来的电玩小子刘鹏,以及从成都来的会跳霹雳舞的甄杰,大学寝室只住四人,比高中时住的宽松,但是因为大学大家上的课不一定同步,所以寝室有时候也没有高中时那么热闹是真的,随后的一星期呢,就是平淡的军训时光,这一次,我没有在人前瞎得瑟玄门的术法,没有求雨来躲避军训,而是老老实实的渡过了这七天,大家呢,也不知道我会玄门秘术的事儿,我这会儿才知道玄灵子师姐在富乐山那次事情后提醒我的,让我日后不要再人前显露这些秘法,也不要再去掺和灵异方面的事情,其实是对的,所以这一次来大学,我并未将三清铃和《玄门术法》这本书带来,突然觉得平淡的日子果然更适合我。
很快,军训结束了,我们开始筹备学校组织的新生文艺汇演,我被选成了主持人,而和我搭档的还有一位叫魏雨菲的女孩,由于平日要上课,所以学校安排的彩排都是在晚上和周末,这一忙起来,就让我忘记了之前和裴磊约定的事儿,虽然我和杜存伟关系很铁,但是再往后的日子里,裴磊对我的影响才是极深的那个兄弟,或许是我和他的命运十分相似吧,都是家传的术法,都是自小就插手灵异之事的人,所以后来我们的交集可谓是十分的广泛,在日后的生活中,还有几位灵异圈子的人和我跟裴磊成为了十分铁的关系,那些后话就留到后面来说吧。
这是一次日常的彩排,之前都是我们主持在下面自己练习,而这时距离演出开始还有最后三天了,演员们也开始进场和我们把流程串一遍,所以之前并没有看过这些表演,心中还是有几分好奇的,我拿着话筒在台上用播音腔报幕道:“接下来请欣赏舞蹈系姑娘们带来的古典舞《瑶池盛宴》”说罢,我便走下台去,我从之前一个人练习主持稿的时候就对这个节目很感兴趣了,作为一个从小就被道教文化所影响的人,自然是知道瑶池是什么了,那可是西王母所居住的地界,是人间与神界的交界处—昆仑境的所在!这节目又是舞蹈,还叫什么《瑶池盛宴》那岂不是各种仙女眼花缭乱的跳舞啊,这会儿的我貌似已经在这方面开窍了,至少不像刚上高中那会儿那么木讷,其实高中那会儿少年的内心就已经有了这种小悸动,只不过,接触的女生太少了,陈婷婷又归了老杜,陆小薇又是兄弟一般的存在,所以也没给我机会,但是想想当初高二小半学期和老杜他们在自贡的时候,夸下海口说等到了大学,哥们儿必定要找个女朋友羡慕死他们,现在看来,我已经是大学了,说不定这群跳舞的姑娘里,就有我未来的女朋友呢,想到这里我走下舞台,没有前往后台,而是站在了台边,等着节目的开始,心里想着都是《瑶池盛宴》了,这些跳舞的姑娘扮演的可都是仙女呀,仙女应该都是美女来的吧。
等着等着,灯光渐渐暗下,舞台上的音乐响起,先是由横笛模拟的鸟雀叫声,很是轻盈,紧接着古琴的声音响起来,灯光亮起,舞台上站着七个婀娜多姿的身影,纷纷背对着观众,随着古琴的节奏越来越快,那七个身影纷纷舞动起来,其他六个女生纷纷转过身来舞着,而唯有中间那位身材最好的一直背对着观众,到了一阵舞曲的高潮,仿佛是琵琶的演奏猛然加入,节奏欢乐起来,那中间的女孩舞动着来了个侧身,在一身红艳艳的古装演出服的轻纱掩面下,转过了半张脸,透过那层轻纱,我看清了,仅仅是那半张脸,让我心里咯噔一下,愣在了当地,那如柳叶版的眉,高挺的鼻梁,眉眼带笑的桃花眼,一颦一笑都如同真的仙女一般,她缓缓转身,看向台下,我仿佛感受到她回眸这一眼,就是看向我的,我傻站着,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仿佛眼睛被勾住了一般的挪不开了,“这也太美了吧”我内心这么想着。
一曲舞罢,台上的七位都以一个结束动作,定格在舞台上,如同刚才是画上的仙女下凡跳了支舞后,又回到了画中一般,灯光暗下,音乐停止,突然台下的负责导演晚会的老师一拍手:“好的!!太完美了姑娘们,你们的排练一次过啊,正式表演就按这个来就行,你们去换衣服吧,主持人上!继续报下场节目的幕!!”
我一听这话,赶紧紧了紧西服上的领带,拿着台本几个跨步就上了舞台,从幕布后,我上台,她们下台,就在和那姑娘擦肩而过的时候,一股子香气袭向我的鼻腔,不是那种刺鼻的香味,而是一种如同香薰一般的淡香,我上台拿着主持稿道:“感谢姑娘们,精彩的舞蹈,接下来请欣赏,语言类小品节目《捉鼠公司》。”
“主持人!集中注意力!!!看啥呢!!”这话是台下负责导演工作的老师喊的,之所以有这一吼,是因为虽然刚才我是说出了主持稿上的词儿,但是注意力完全就在刚才那个站在舞台中间的姑娘的身上,我看着她和其他姑娘们走下舞台,挤过人群,往演播厅大门外的更衣室走去,就要快出演播厅的大门前,她在人群中就是那么很自然的一回头,跟我视线相对,她似乎也看到了我在看她,而就在这时,台下负责导演的老师呵斥了我,我一下缓过神来,忙对老师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再来一次。”
就当我慌乱的将主持稿重新翻开由于紧张,稿子又滑落到地上的时候,我趁着蹲身捡稿子的机会,用余光看向了大门的方向,那姑娘看到我慌乱的样子,居然嫣然的笑了,那笑容已经无法用甜美来形容了,她的眼睛如同一条向上弯曲的弧线一般,双颊红润如同真的瑶池中下凡的仙女一般,她对我那么一笑,转身提起演出服的裙摆,小跑着跑出了演播厅,寻她同台的伙伴们去了,她前脚刚出门,就和我前来“探班”的室友刘鹏擦肩而过,俩人还相互打了招呼,刘鹏进入演出厅时,他明显看到了我的傻样,看了看我,等我报完幕下台后,用胳膊肘顶了顶我道:“刚才口水流出来了!”我这才缓过神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他笑了笑:“刚才跳舞那妮子给你迷住了吧?”我点了点头,他笑道:“那是我同乡。”
“真的?给哥们儿介绍介绍呗?”我一听立马来了精神,他笑了笑:“这丫头是俺们那旮沓的,她叫常婉婷,我和她一个村的,不过话说回来,这丫头挺邪乎的,我劝你别去招惹她。”
邪乎?我不屑的笑笑,哥们儿经历的邪乎事儿还少吗?高中校园那轻生后抓交替的女鬼凶不凶?清朝修练尸体活到现在的尸仙猛不猛,我师祖白慧道人都搞不定,被我占了大便宜搞死的死娃娃鱼雨菩萨吓不吓人?还会有人比这些邪乎的吗?我心想着,但是想到这儿,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刚才台上那大美妞也是啥僵尸恶鬼变的吧?但是转念一想也觉得不可能,人刘鹏不是说了嘛,这姑娘和他是同乡,要真是恶鬼,刘鹏还能站在这儿和我说话吗?
“怎么个邪乎法?”我突然来了兴趣的问道,刘鹏将手插进衣兜里,缓缓道来:“常婉婷是咱们村老常头家的媳妇儿在林子里捡来的,老常头夫妻俩老来无子无女,老常家媳妇儿在林子里采参时听见草丛里有婴儿的哭声,发现当时的常婉婷就被裹在襁褓里,放在野地上,大冬天的一个婴儿在野外,老常家的媳妇儿怕这女孩儿被冻死,就给抱回家了,也不知道是谁那么狠心把一个女婴丢在森林里。”
“这怎么邪乎了?虽然人家出生挺悲惨坎坷的,但是也称不上邪乎吧?”
“别急啊,你听我说完啊,你没想过一个婴儿是怎么在冰天雪里的东北森林里存活下来的吗?这就挺奇怪了吧,老常家媳妇儿将她抱回家后,她就开始发高烧,要知道一个婴儿发高烧还是挺让老俩口担心的,抱到村上卫生院去输了液才好起来,可怪就怪在,她好起来之后,这丫头从小就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吓人吧?”
呃呃呃,我心说难道这就是老天赐给我的媳妇儿?一个从小能见鬼,一个从小就开始学习捉鬼,我俩天生是一对儿啊,我承认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那可是我第一次动心啊,总觉得自己就跟那些看见帅哥就走不动道的花痴女生一样,我看到常婉婷时我就已经走不动道了,这种感觉,怎么形容自己呢,难道我要说自己是色狼?但是常婉婷真的太美了,我有不可否认我的确是被她美到了,虽然这么想着但是我没有打断刘鹏,只听他继续说道:“更离奇的还在后面呢,她有个七八岁的时候,听她说啊,她身上有条大蛇保护她,也就是俺们那旮沓说的保家仙儿,就因为有某条蛇太爷或者太奶保着她,她才没有在野外被冻死,后来,这丫头自己说的,她后来能和那条蛇沟通了,并且拜了那条大蛇当自己的师父,再后来就开始给村里人看事儿了,再加上我们老家那边称修练成野仙的蛇类一族为五大仙家中的柳仙,这一族的仙家头子都姓常的,老常头家也姓常,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我低头思索着,她是七八岁时候入道的,跟我得到三清铃和《玄门术法》的时候年龄差不多啊,嗯,果然是缘分,我当时这么憨憨的想着,但是转念一想,她那一派应该属于是出马弟子吧,这一类的修真人士要说渊源还挺复杂的,首先要说的就是东北五大仙家,这五家分别为胡黄白柳灰,胡则是狐狸、黄则是黄鼠狼,白是刺猬,柳是蛇类,灰则是老鼠,这类修练有成的妖怪,在东北被称为野仙,他们之所以能被称为仙,则是因为清朝开国时,皇帝亲自封号的原因,这其中又有很多故事可以说道,这类仙族的胡家护驾还未成事的皇太极努尔哈赤的故事,大家应该再别的故事里或者网络上都能查到,咱们就不再多做叙述了,大家只用知道这类妖族是皇家亲封的就行了,而皇家要跟这些野仙沟通就需要用到满人本土的巫教萨满与它们沟通,由于这些野仙受了皇恩,他们可以直接出手帮这些皇家萨满办事,这些皇家萨满留下的巫术也被野仙们学习,那么说野仙一族就是萨满巫教的分支了?其实不然,虽然继承萨满的巫术,但是这类也不能叫做出马仙,另外那些请他们上身的人才能算是出马弟子,而他们真正被称为出马弟子的原因,则是要从东北道教说起,这五大仙家之上还有一位这五个妖族的话事人,东北当地人叫她黑妈妈,是一只黑熊所化,而这黑妈妈正是东北道教的护法大仙,东北道教的开山祖师是郭守真道长,而其门下有一个得意门生,那是一个姓马的道长,至于他的名字,现如今也无从考证,郭守真单传了一门术法给马道长,就是专门与东北护法大仙黑妈妈往下的那些野仙沟通的法门,但是由于野仙们只承认皇家萨满,不可能亲自帮马道长这一类的非皇家萨满的人士直接办事,但是自己家的掌门黑妈妈又是东北道教的护法大仙,也不好不帮忙,于是定下了上马道长身帮其做事的规矩,马道长后来的徒子徒孙这一脉的道人,都是通过这种法门请这些野仙上身帮百姓消灾看事的,他们先是请仙回家作为保家仙,有的就像常婉婷那样直接拜了保家仙为师,起初只是马道长的徒子徒孙拜野仙为师,意为出了马道长师门,拜野仙为师,这就是出马的来历,后来的即使不是马道长的徒弟,一旦拜师,也被称为出马,出马后家中所供的野仙既是保家仙也是自己的师父,只有拜了这类妖族为师的弟子,才可以被称为出马弟子,所以这类修练之人,即可以说有些萨满的本事,也可以说有点道家的东西,但是由于历史原因哈,山海关以里的中原地区的道教门派,不是很承认他们这一脉的,这些东西都是我高中时期那些周末跑去玄灵子师姐的道观里听她给我讲故事时听来的,没想到今天在这儿遇上了个活的,想想我这些年吧,先是因为超度陈雨露学姐那事儿遇上玄灵子师姐,然后在自贡认识了师从梅山教的裴磊,现在可好,遇到个让自己心动的姑娘,还特么是个东北出马弟子,这都什么事儿啊。
得知了这些之后,我虽然感慨,但是心想这对我追她好像没啥帮助吧,于是忙向刘鹏问道:“兄弟,你们是同乡的话,知不知道她平日都喜欢些啥?比如兴趣爱好、爱吃的爱喝的、喜欢的颜色啥的?”
“我靠,你听了我跟你讲的你还是决定要追她啊?”
“为啥不呢?”
“你不觉得这种.....怎么说,怪怪的,挺渗的吗?”
我心说我更渗人的都见过了,但是还是没有说出口,毕竟我真的不像在人前暴露自己以前的经历了,于是我看了看时间,晚会排练要结束了,赶紧上台去,说了结束语,等着做导演的老师通知大家回去休息了,赶紧拉着刘鹏除了演播厅,在回寝室的路上我一直缠着刘鹏,让他再给我透露点常婉婷的事儿,如果能有电话号码啥的就更好了,他想了想道:“老王!我跟你讲,俺们村常大爷就这么一个闺女儿,知道俺们上一个大学,还给了我她的小灵通号码,让俺在学校里照顾她,她就跟俺老妹是一回事,你想泡她,怎么着也得过俺这关吧。”
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就笑嘻嘻的说:“那怎么着,鹏子,您有啥考验是吧?”
“考验谈不上,老王这么着吧,我听说校门口的小吃摊上来了对湖南来的夫妇,开了家油炸臭豆腐,我一直好这口,只是我这个月生活费不允许啊....”
“明白,咱这就走着”我还不明白刘鹏吗
“诶,别急,我还没说完嘛,我存的那些个游戏币也快见底了,下半个月没有拳皇97,我怎么过啊,哎,可惜我这个月的生活费不允许啊.....”
“少废话!!!”我拉着他出了校门,先是进了一家街机厅,掏出五块钱来,老板哗啦啦啦的倒出一堆游戏币来,我几把抓起来,塞进刘鹏那个用来存放游戏币的高乐高空罐子里,又拉着他来到小吃街,买了一大碗油炸臭豆腐,塞到他手上,他端着臭豆腐,抱着装游戏币的罐子,将东西放在一旁的绿化带花坛上,掏出小灵通,翻看着,然后摸出从来不用却一直别在上衣口袋里的钢笔来,让我摊开手心,在我手心上,抄了一个他小灵通上的号码,然后重新拿起我给他买的臭豆腐和游戏币,转身就走,边走还边说:“我劝你想好怎么搭讪在打过去哈,等我走了再打,我不想看你拙劣又倒牙的泡妞过程。”
说罢他便走了,我一个人站在校园门口,心想对啊,一定要想好再打电话,我第一句话该怎么说呢?
“嗨!美女,你好啊”会不会显得我太轻浮了?
“你好,能认识一下吗?”不行!不行!太傻了
就这样,我琢磨了半天还是没有打出那个电话,以至于我回到寝室还在纠结这些事情,刘鹏见我这样,也只是摇了摇头,我居然被室友嘲笑了!!
第二天一早,刘鹏和章海平他们去上课了,我的课时下午,所以就一个人在寝室里,我又想起了刘鹏昨晚看我那表情!他奶奶的,仿佛在说:“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对,手机号都在我手上了,不过就是打个招呼,认识认识嘛,而且从昨晚来看,常婉婷对我那一笑,说明第一印象还不错的,对,这就打过去,我从床上坐起来,清了清嗓子,鼓起了勇气,将昨晚存进小灵通的号码拨了出去,不一会儿便接通了,我那股支撑着我才酝酿出来的勇气,在暗自的告诉我自己别紧张,只是认识一下,没啥好怕的,我刚要开口。
对面却传来了一个中年妇女不耐烦的声音:“裕丰肉包店,要多少个包子,送哪儿?只限芙蓉市市区哈,店里太忙了,麻烦你赶紧的说清楚。”
我这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于是紧接着怒吼道:“CNM!刘鹏还我游戏币和臭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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