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拉着骆戒的胳膊,告诉他:“我们还会有孩子的。”骆戒突然感觉到她,不是那么悲伤了。五也反应过来,说:“我们这样不幸,应该去帮助别的那些,同样不幸的人。你的那种巫术,似乎能减轻我的悲伤,我们应该租个房子,一边住,一边当心理诊所。”骆戒同意了,自己亲生的孩子失去,那种失落,让他无法再回到这个破屋子里了。搬走时,他放火烧了屋子(被人遗弃的房子)。
骆戒没有在之前,掏钱租房子,就是因为他们,也许还要搬到别的地方隐居,还需要钱。在两人相处中,出于对五的保护。潜意识让骆戒的君临场,不断吸纳负面感情到骆戒身上。骆戒开心理诊所,确实帮助了别人,也赚了钱。但他负面情感越来越多了。五开始发现,他一到半夜就梦游,像个婴儿一样,在地上哭闹(不出声音,光是四肢动,嘴动)。瑞然后骆戒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动不动就向五发火。诊所的人怕他,因为本身他身上有杀气,而且他给别人治病的方法,让别人怀疑这是一种巫术。脾气变坏后,诊所慢慢没人来了。
五才把录像拿出来,让他知道,自己每天晚上在干什么。(之前大祭司那里的刑堂,根据他们的信仰,是不允许录像的。录音也是他偷偷录的)
骆戒朝她怒吼:“我一个大夫,让别人知道我有病,我还能给别人看病吗?”
五颤颤巍巍地跟他说:“我只是关心你,毕竟我们是夫妻,还曾经差点有一个孩子……”
骆戒怒吼中,把积压的负面情绪,很大一部分又传回了五这边。五开始像以前一样,双手抱头在那里颤抖流泪了。骆戒才反应过来。仔细想了想,跟五说,下次你再看到我梦游。你不用怕,直接问我,我为什么要躺在地上哭。
三天后的夜里,五问了骆戒。骆戒睁开了眼,那眼神却不是骆戒的,而且充满了怨毒。让五在半夜里被吓了一跳。骆戒说:“妈妈,我是你们的孩子。是爸爸害死我的,他看到我时,我还活着,爸爸嫌弃妈妈被23个人侵犯过,故意杀了我的。”
五愣了几分钟,骆戒又诡异地嘿嘿一笑,五直接晕倒过去。第二天骆戒叫醒她。问她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睡在地板上。五抱着头哭,一路在家里绕着大桌子跑。骆戒追上她抱住他,骆戒平生第一次流泪,说:“肯定有办法,只要说出来,肯定有办法的。”
五只能说出来,还补充道:“肯定是你思念孩子过度,造成了梦游。”骆戒的过去一幕幕,出现在他眼前。他这14年的人生中,有记忆的12年里。他多次做出可怕的事,他自己当时,是不知道的,后来别人提醒,他能回想起来。五这样说,他似乎脑中也有个,输送烈魄场让孩子死亡的画面。他完全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五看到这里,也开始哭。门外有人敲门看病,两人也不理。
总体上,骆戒能够比所有人更豁达,更看开一切的事。但对于内心的黑暗,他常常无能为力。尤其是别人的负面情绪,积累在他心里很多的时候。当时孩子死了,骆戒处理不了,请大夫把死婴拉出来。他们就立了墓碑在山里。
因为长时间的肌肤相亲,在一年后,五也有了骆戒的那种君临场能力。此时他们的第二个孩子,第一个正常出生的孩子骆米(骆戒要用这个名字,让自己记住,生活中的柴米油盐是非常重要的),已经六个月大了。是个男孩儿。看着骆戒越来越闷闷不乐,五明白,他放不下对那23个人的恨。于是允许他去报仇,但前提是不能给这个新家带来麻烦。毕竟他们花了很多的努力,才在这里有了新的身份,新的朋友圈子,新的生活。
此时的骆戒,在不断的社会实践中,先知场越来越强。他告诉五,自己可能一去好多年,她要为自己守活寡了。五笑着说:“不会的,没有你,我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何况还有老船长二的冤情没有申,骆戒要做的事还有许多。还要报答福利院的张妈,学校里的同学等人。
买船票坐船回去的路上,骆戒猛然想起了四,此时突然意识到,那些官二代也许会报复四的家人。而且四说过老船长的三个女儿,可能被案子拖累。骆戒后悔,光顾着自己的生活,忘了他们。此时他明白了很多关于自己的事,也发现自己的容貌变化更大了。知道是自己的君临场在起作用。君临场的精髓是控制,烈魄场的精髓是摧毁。
上了那个港口,赶快先去四的家里(刚到后一个港口时,他想过给四打电话,但害怕四的电话被监听,后来就是真忘了四他们,因为要照顾五,生活的重压,让他很多事都想不起来)。
结果得知消息,在他离开的半个月后,四的女儿就出车祸。再过了两个月,夫妻俩相继病死了。骆戒觉得,肯定是那群人在搞鬼。巨大的悲伤再一次笼罩住了他,是因为有四,他才能认识五。而且四给了他很大的帮助。在他心里,早就比福利院的张妈更重要了。他此时才意识到,像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死亡那样,他的记忆会有选择地,逃避一些事。四就这样,不知不觉间被他舍弃了。也许是有意的,五从来不提及过去,也让骆戒没有回想起来的机会。
骆戒这次回来时,五把那个23个人,她所能想起来的细节,都写了下来。连环的打击,让五的记忆力也衰退了。人需要不断遗弃一些记忆,来让自己更加坚强,这是很正常的心理特性。(五原本认识其中几个,后来找相关部门时,慢慢调查了全部的人。也因为这23个人的家长常来给她施加压力)
骆戒先查第一个七。因为这个人的家族企业,还有很大一部分在这个城市。意外得知了,这段时间,有个新的教会兴起。名为“绝境”教。里面的经典,礼制和沙漠帝国原本的真心信仰接近。但信仰的对象略有不同。原本的真主信仰里,真主是至高无上的。先知中有位白穆,是他写下了经书。他也是人类中最大的。“绝境”教中,同样尊崇真主创造宇宙,至高无上。但最大的先知成了当年的骆戒。当年的骆戒,靠自己的天赋和个性。在刑堂宣称自己比真主更伟大,又奇迹般地越狱,这些传说越来越离奇,形成了新的宗教。(其实是世界政府,为了颠覆沙漠帝国的王族统治,故意煽动起来的。因为沙漠帝国一向依势国力强大,不怎么鸟世界政府。在真主信仰的系统中,他们的王族白家,是先知白穆的后代。所以先颠覆原信仰系统,再扶植自己人上台。正好有骆戒这个事成为一个契机)
之所以叫“绝境”教,是因为该教比起真主信仰来说,更加倾向,在战斗的绝境中。觉醒个人的信仰价值。也是世界政府鼓励教徒,去武装夺取政权。当时骆戒打碎国王金像,被警察和群众包围。在经典中改为了,先取下星月标志,再打碎金像。被警察和群众包围,本来能凭着神力冲出。但为了启迪愚昧民众,自愿被缚。他在刑堂,本来是不知道真主信仰里的概念,经典里改成了引经据典,反驳迷信经典,轻视先知的大祭司等人。他从牢里破墙而出,明明是走反了方向。经典里改成,在监狱中体察冤案极多,由此毁坏了整个监狱。也是他自愿被缚的初衷。
“绝境”教目前只有地下教徒700多人。但因为有世界政府在背后支持,无论钱,还是战斗力都很可观。骆戒听闻了这个教的情况,心中的热火激动不已。想起一年多前,自己第一次,在街上看到狂热的信徒时,那种妒忌之情。他觉得找到了新的人生方向,毕竟此时才15岁,没办法把什么事情都条理清楚。他决定,暂时先放下自己的仇恨,既然他们这么崇拜自己,认为自己是真主的先知。自己就扮演一回何妨。到了关键时刻,再告诉他们,自己身上的君临场等能力,谁都可以修炼出来。只是每个人的进度快慢问题。有的人,一生没有骆戒5分钟的成长快,这个就是天赋问题了。(此时骆戒已经搞懂了真主信仰,是怎么一回事)
但他又想错了,“绝境”教的高层肖旭,对外宣称,是信奉骆恩的(骆戒在市长那里说的名字)。实际上他们只是拿这个做幌子,吸引更多的民众,武者,有钱人向他们靠拢。肖旭听说骆恩本人过来了,第一反应就是要杀掉他,来继续自己的大型谎言。(骆戒用先知场探出了他们的秘密集会地点)
肖旭也是早早,就领会了先知场,烈魄场和部分君临场的强人。天龙人出身的他,自小接受非常好的武术教育,又长期服用世界政府的强力药。此时的战斗力还要大过骆戒(年龄32岁)。但他为人比较奸诈,觉得骆戒会这样找上门来,肯定是个心思单纯的人。觉得要看看有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在一个狭小的地下室中,肖旭为骆戒倒酒,又为他点烟(骆戒此时的吸烟量,已经非常大了,因为心里积累的负面情绪太多)。其他门徒警惕地在门口放哨,这里本来是一个小服装店,几个教徒假意在打扫卫生,挂起了打样的牌子。
骆戒想都没想就开始抽烟喝酒,肖旭心里想:“如果不是他的先知场,足以压过我的君临场,让他知道了酒里没毒。就是他脑子还很蠢。”
肖旭的先知场,无法压过骆戒的君临场,所以他只能猜,用先知场探不到答案。骆戒感觉他很面熟,因为之前与二的舰队对战时,他就是对面的船长。骆戒的先知场,能够捕捉到他信息,并记录在自己的潜意识里。
骆戒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他不明白,为什么这群人会如此看待自己。他此时心里,没有太多的,政治阴谋之类的东西。
肖旭那张重眉毛,猥琐嚣张的圆长脸,在默默打探着骆戒内心的想法。酒杯到了嘴边,突然一口闷了,放下酒杯。一根烟抽完,又点了一根。皱着眉头问:“你现在什么想法,尽管提一提。”
骆戒点点头,看看桌子下面的酒坛子,先说:“你们这样很辛苦吧?酒一次不能买太多,否则地下室住着几十个人……”
肖旭叹了口气,让其他教徒先出去。同时右手袖子里的匕首,已经滑到了手腕部位。
结果骆戒的先知场感觉到了,他放下酒杯干咳两声,说:“喝酒准备个水果刀,我也没看见什么水果呀。”
肖旭尴尬地笑一笑,把匕首放在桌子上。他指着匕首,上身前倾,跟骆戒说:“还认识这个吗”
骆戒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认识一把匕首,但先知场告诉他,肖旭又准备撒谎了。
肖旭刚才真吓了一跳,因为他从骆戒的言语中,发现他对肖旭等人,抱有非常大的友善。所以肖旭觉得,他的先知场要么就没有。要么就是无法在自己面前发动。结果他知道了匕首的事,肖旭只能拿出来,再做打算。肖旭目光闪烁中带着聚焦,跟骆戒说:“这把匕首,在我们经典里,是你从真主那里直接得到的。”肖旭点点头,似乎在回应自己的话。他继续抽着烟,放松地靠在椅子背上。其实心里一刻不放松,因为他寻思着,找机会干掉骆戒。至少也要防着自己被干掉。
现在的骆戒明白了,宗教是怎么一回事。所谓先知,就是可以直接与真主对话的人。白穆写成经典,也是真主告诉他的,不是他构思出来的。骆戒知道了“绝境”教,但没有看到他们的经典,所以肖旭可以蒙混过关。
骆戒的先知场并不稳定,他无法时时刻刻主动发起。此时他开始迷糊了,因为在他的想法中。面前的人,应该和他以前一样,是老船长二的手下,否则为什么自己对他如此亲切。他以为肖旭是在其他船上,不在主力舰上。
看到骆戒心态平和,肖旭叹气道:“其实我们也没办法,你当年的作为真的是一个奇迹,完全出乎大家对物理的认识吗。”
骆戒想起了个段子,当某人的行动与物理规则不同,段子里就会说,牛顿爬出棺材说:你的事不归我,归我弟弟牛逼管。
肖旭还在仔细捕捉着骆戒的想法,反正他的先知场,是在骆戒面前发动不了。但他长年累积的经验和智慧,通过看骆戒眼神,让他知道了,骆戒现在情况很不好。肖旭以为是,骆戒身体上的病痛。不知道他吸纳了太多的负面情感。
肖旭为骆戒敬酒,同时戒指的毒素,流出了一点在酒里。肖旭早就能,很细腻地控制烈魄场了。虽然烈魄场能量比不上骆戒大。戒指上的颜色,平时是固态,在如针细的烈魄场催动下,会化成十分之一的水滴那么大,然后因为远比空气重,会顺利跌入酒杯中。
骆戒果然因为心态紊乱,没有发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说:“我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成这样,你们树立我当先知,不需要征求我的意见吗?”
肖旭看到他喝下了酒,马上脸色一变,二郎腿翘起来,说:“这是你的故事,你的传奇,你再世界上留下的痕迹,当然……不需要你的意见了。”肖旭冷冷瞟着他。
骆戒自然反应过来他的眼神,马上觉得肚子疼。但他拿手拍头一下,擤出两坨黑色鼻涕,面色就好转了。这样的事,一向在海军总部,博览群书的肖旭都没见过。口吐毒血是有,如果是外伤中毒,从伤口逼出黑血也有。但肖旭的毒,是世界政府秘制的。怎么会这样?
当时肖旭口呛一下,马上脸色又变过来。二郎腿放下去,他是有解药的,这个毒,也是为了削减骆戒的战斗力。如果从骆戒这里,得不到有价值的东西,才会不给他解药。但肖旭心想:“八成还是中毒了,我不信这种瞎搞的方式能排毒。”
骆戒这样拍头侧面,是他和五组建家庭的那个港口城市中,所练出来的。负面情绪爆发时,他酒拍头一下,仿佛头皮内部,很多地想法,变成了细小冰冷的针,从内而外地刺他。但是心理负担能少一部分。在这里也是情急之下,没想到真排毒了。因为他的君临场作用,他的器官有了很大的互补性。比方说现在瞎了,他都可以通过吹口哨的回声,像蝙蝠一样,通过声波来探测外部。这个也可以算作是先知场。只是他是,以君临场的强大而发动的。不是直接调用先知场能量。
骆戒眼中要冒火,狠狠地说:“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肖旭装傻,眼神一片讶异,又翘起了二郎腿,说:“什么什么”
肖旭赶快灭了烟,拿出了雪茄给骆戒,说:“你太紧张敏感了,抽这个,缓缓神。”
骆戒冷笑道:“还要再来几次?”
肖旭睁大双眼看着他,然后叹气道:“我们害怕你是冒充的骆恩,故意试试你嘛。毕竟你和当年长相,差距太大了。”肖旭撇着嘴,眼神陷入回忆,极力夸张地说:“如果是那位传奇少年骆恩,别说酒里混点治伤药,就是眨下眼睛,他都能发现。”
骆戒混乱的情绪,让他再次失去了判断力,因为他回想起了那一船的水手。此时他在心里想:“老船长二是被某位水手叛徒杀的,那其他人,是没有责任的了。我不能错怪好人,在那种情况下,人人都很危险……”
骆戒干咳两声说:“其实我们做过同事,对吧。”
这句话把骆戒卖了个底朝天。肖旭在调查骆戒资料时,并不能确定,他的确是那个舰队的人,因为整支舰队,他们都仔细搜查过。他也一直奇怪,为什么骆戒进入沙漠帝国,没有任何痕迹呢。此时才明白过来,他的确是那支舰队的,而且他不知道,是整个主力舰的水手,互相使眼色,一同出卖了二。他也不知道,舰队的人都被灭口了。肖旭明白,他把自己当成舰队里的水手了,也许那时候他在海里游泳。那么他就不是豪杰诱惑之果的能力者。因为他不善于,用先知场穿越海水,所以他不知道船上发生了什么事。那他是怎么上岸的呢,难道系了安全绳,从交战海域,一路游到沙漠帝国的?
肖旭极力感慨,说那个动手的水手真不是人,自己恨不得杀了他。结果他还高升了。肖旭按照沙漠帝国所流传的那种版本,就是二的舰队挂起骷髅旗,假扮海盗,袭击海军。被沙漠帝国的海军,和另一个岛的海军合力击败。不过肖旭说有几个水手,因为供出了二藏赃款的位置。所以高升了。
骆戒现在心理越来越乱,他本来是想问自己的事,不知怎么扯到了沙漠帝国相关事情上。
肖旭一再表示,教徒们会帮他报仇,市长,国王特使,大祭司等人,都涉嫌污蔑他,不共戴天。但条件是:骆戒必须说,自己是骆恩的亲弟弟。而且骆恩从被他妈怀着时,就充满了奇异的征兆。
骆戒一听到,要让他帮着圆谎,还不能承认自己的身份,脸色马上变了。
肖旭有条不紊地开解说:“不是圆谎,是为了上面。”
骆戒看着地下室的天花板,以为肖旭说的是这个国家的人民。
肖旭自己点起了雪茄,坏笑道:“谁管他人民死活,再说了,沙漠帝国马上,就要脱离世界政府了。”
骆戒从小受的教育,告诉他,是世界政府的成立,让人类得以抵挡三眼族,战胜了兽人族,繁衍生息,有了今天的文明成果。任何国家不加入世界政府,就是数典忘祖,泯灭良心。
但骆戒对肖旭有了戒心,不能像刚开始那样了。骆戒说:“没有人民,不是为了人民,为什么要尊重世界政府呢?!”
肖旭叹息,然后用他独有的慢调子,缓缓说:“其实人活着,就是欲望和成就感,其他都无关紧要。再说了,沙漠帝国的人民,也没有在白家统治下,过上什么好日子。”
骆戒站起来,表示要结束这对话,对肖旭说:“为了你们那教,我不说自己身份,反正我也不叫骆恩。但你和我再无瓜葛了,恩断义绝!”
肖旭也站起来,握他的手,对他说:“那离别之前,再看看这个屋子,彼此留个念想,毕竟同事一场。”
骆戒不明白,但他觉得肖旭这样说,表示这是极其重大的东西。
肖旭说:“你知道的吧,二有三个女儿,他被诬陷成海军叛徒,我们只能把她们藏起来。以免被逮捕。”
骆戒赶忙往后走,地下室这里有个转角,他以为转角过去是一道门。结果是一墙壁的资料。他刚想问怎么开暗门。肖旭已经拿起匕首扎向他的后背。(本来想捕捉他,动态移动的瞬间偷袭,但骆戒速度太快,肖旭没有反应过来)骆戒始终不明白,他的身份,对于“绝境”教来说,不是崇拜对象,而是恐惧对象。一旦他身份被揭露,“绝境”教就不会有任何人相信了。
而骆戒的性情,肖旭感觉摸不准,再加上他武术的潜力太大,肖旭只能先打伤,再慢慢控制,或者直接杀死。
肖旭的匕首在接触到骆戒背部的10分之1秒前,骆戒的烈魄场已经笼罩全身。所以肖旭的手破了,但骆戒想被推出地下室,而不是被锐器扎伤。
骆戒此时在地面,周围人看他,怎么会从地下冒出来。(刚才的被迫移动,有一个角度,斜着向上,所以出现在街上,不是服装店里)
肖旭也跳上来,还在假笑,说:“好了好了,所有试验完成了,你真的是那个人,现在带你去,她们真正在的地方。”
肖旭有意压低声音,但还是很多路人听到了。他们已经,开始怀疑这两人身份。因为骆戒是个还有很大天真气的小孩,所以肖旭,才敢这样反复欺骗他。
骆戒很想在这里大喊:“我就是骆恩,我不是什么先知,当初也不是靠神迹,是我自己的力量帮助我越狱。你们都被他们利用了!”但世事很多,是无法直接言明的,委屈痛苦,就是因为说不出,才是委屈痛苦。人们所执着的东西,都是浅陋的,但正因为浅陋还要执着,可看出其对于自己的重要性了。好比海浪拍击石头,日复一日。石头可以被慢慢腐蚀,却不会在某一瞬间被拍碎。
骆戒心想:“四和他的妻女,我已经无法报答了。日过老船长二的女儿们,再被我遗弃,我真的又变回了那个,残杀亲子的魔鬼。”
骆戒吼道:“她们究竟在哪?”
肖旭耸着眉毛,指着地下室。骆戒在冷笑,但地下室真的传出了女人的叫声:“真的是你吗救救我们,他们要动手了!”骆戒以为肖旭绑架了她们,赶快朝地下室跑去。此时他的先知场完全处于混乱中,根本用不上。他也没办法,在心情紧张的状态下,自由操控。他只能勉强感觉到,肖旭并没有动手。稍稍放了放心。刚才他的冲击,导致服装店地面很脆弱,一过去就陷了下去,都来不及走到地下室的入口。但这样一陷,他看到地下室和服装店的人们,都拿手枪对着他。埋伏好了,也是因为一陷,土烟乱冒,他们的脚下也不稳没能准确打中。进了里面,骆戒那剩余不多的先知场告诉他,这里没有女人。
一再地欺骗,让骆戒心里积压的负面情感,一并爆发出来,虽然君临场和先知场被压制。但烈魄场无比壮大,挥舞拳头,空气就化成炮弹,炸得服装店,以及隔壁两家店土崩瓦解,一塌糊涂。肖旭在众人视线里,不敢使用他的巫术,只能用传统认知中,所认可的七大招。
他快速移动过去,拉出两个教徒来。剩下的地方,已经被灰土掩埋了。肖旭觉得以骆戒的实力,肯定未死。果然骆戒抱着三个教徒,冲天而起。肖旭看到,开了那么多枪,他一点事没有。感叹他虽然没有受过正规训练,但不坏躯方面的造诣,已经超过了自己。骆戒出于防备,扔下教徒,就站在一个3层超市的顶上。看他虽然能飞起(情急之下爆发潜能),但没有很好的御空能力,肖旭确认了,他不会是海军出生了。
肖旭看着他,冷笑道:“想清楚哦,这个国家的人,对于你我……”
骆戒明白,一旦使用特殊能力,在这个国家,就会被当做异类,魔鬼的门徒。
骆戒问:“你他妈疯了!我和你有什么仇?”
肖旭害怕他情绪激动下,说出自己的身份,倒不至于马上让“绝境”教毁灭,因为他长相与当初的自己,差了很多。但无疑会让他们名誉受到损失。
肖旭不断劝说他下来,有话好好说,换个地方再喝杯茶。刚才酒喝多了,有误会了。
骆戒看到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心里也是感叹不已。他想着:这个仇我记下了,但二的女儿不在他这里,以他的风格,为了胁迫我,肯定要去绑架了。我得赶快找到她们。
骆戒看着地上的人民看向他,认为他是个歹徒。远处的警车也在往过赶,他想着还不是揭露肖旭的时候。就愤怒地大笑几声,又骂道:“愚蠢的国家!猪一样的人民!”
刚才的中毒,动武,让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了。内心积压的负面情绪,在不知不觉间,让他觉得活着一点意思没有。此时他在房顶上来回跳着跑。躲避警车,远处的海面,让他忍不住想一头扎进去,一了百了。但海岸边的家人团聚,让他决定,一定要为在乎自己的人,好好活下去。并且要对他们报恩。(骆戒在喝酒时,无意识地看桌子下的酒瓶,是因为先知场察觉到,里面有窃听器。但骆戒的主观意识是不知道的。很多人的先知场与主观意识,都无法做到很高的同步率。所以肖旭与骆戒的对话,肖旭手下是知道的。在这个服装店,全是“绝境”教的假信徒。都是世界政府的特务。出现女人声音,是因为肖旭的手下,有人拥有超人系的豪杰诱惑之果,是变声果子,可以改变自己的声音。)
骆戒此时心里还认为,肖旭就是以前自己的同事。可能就是他暗算了老船长二。他觉得只有到政府自首,把所有真相说出来,才能督促海军保护二的三个女儿。还能替四伸冤。他想不出其他的办法,肖旭那伙人,能搞起假宗教来,可谓手眼通天。他简直没办法了。(首先他为了躲开警车追捕,就绕路5小时,后来找地方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早沙漠帝国岛政府门口犹豫了3小时,才进去)。
昨天他又被追捕,于是第二天他换了身衣服,把胡子全部剃掉。因为怕被举报,不该住旅馆,休息不好。君临场发挥不够,他的容貌没有太大改变。他只能赌一把了。(很多负面情绪干扰他,也改变了他,让他开始以别人的事情揪心,以前不会,以前是为了逞自己威风)马上要敲门时(已经被摄像头看到,但保安们没有觉得他异常),旁边街角,当初的市长和国王特使出现了。只不过不在礼堂,穿着现代服装。骆戒不知道的是,国王特使此时已经成了执政官。市长成了国王特使,正在出巡这个城市。又是天命之气,让这两个当初不顾他冤情的人,出现在骆戒面前。看着两人有说有笑,骆戒更是气,他尤其恨大祭司。但大祭司不在这里。但他此时仔细观察,运用了先知场,看出二人完全认不出他,只是经过他身边时多看了两眼。一个复仇计划萌生在他脑海中(他的先知场告诉他,两人很快会离开这个城市)。
本来想好的是,以自己入狱为代价,申明二的冤。让世界政府保护二的三个女儿。但仇人出现眼前,他现在心理状态又差,没办法了,只能先报仇了。而且胁迫住这二人,还能问出大祭司的住址,一旦回到那个港口,大祭司的眼线密布,也许很难调查了。因为真主信仰的主要骨干,都在大祭司审判他的,那个港口城市。其实也是骆戒的心理安慰,这种事,抓住一个是一个吧。让他专门再去找大祭司,可能还要筹划许久。
骆戒走到了特使与市长面前,脱帽行礼。在用君临场物理化,替别人治疗心灵创伤时,他对君临场的驾驭,是越来越成熟。市长和特使很讶异,为什么经过他身边时,他没有表示,追过来行礼。市长的先知场,让他感觉到了危险,只是还不能,和记忆中那个,黑胖奇异的少年对应上。市长马上说:“这个,小伙子,我们不是政府人员,来这里也是找朋友的。你有什么请求,找他们,他们在上班呢。”(现在也才14岁,但生活的磨砺,让他看起来像18)
特使觉得,这个小伙子身上,有了不起的东西,想问问他从哪里来,是干什么的。市长对他使了眼色。如果不在这里,把他们引到无监控区域,骆戒报仇就很难了。骆戒在急速想着,他们最想要什么。突然骆戒对二人的背影说:“‘绝境’教教主是个长得很猥琐的男人。”
两人同时回头,但市长眼里,还是防备。骆戒说:“昨天镇南街服装店发生爆炸,就是他和别人交战引起的。”
特使笑了笑,递给骆戒一根烟。骆戒因为昨天的事,对烟还有不舒服的感觉。就天性来说,骆戒的豁达,远超一般人。根本不会在乎一些细节。但此刻心里积压的负面情绪太多。已经改变了他的人格。本来人格就与记忆相关联。多想美好的记忆,就是阳光人格。反之亦然。如果没有积压这么多,如果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成功活下来。他不会这么恨这两人。
他用先知场探测后,接过了烟。仔细描述了昨天的场景,编造他是一个路人的身份。两人越听越觉得可信,告诉骆戒他俩现在的官职,请他进政府喝茶。他们三人进了会客室,大厅里跑动的警察,正是去抓捕骆戒和肖旭他们的。只是他们不会,去仔细打量执政官大人的客人(这里既是现任的国王特使,也就是市长的办公地,也是一个派出所)。执政官给骆戒许诺,他提供的情报,他们暂时不会告诉其他警察。害怕“绝境”教有人渗透进来。他们会成立专案组,挑选可靠的人去抓捕。这也是骆戒地,君临场影响下的效果。否则刚才叫住警察,让骆戒对他们说话,就很危险了。
骆戒跟他们坐了一下午,慢慢加君临场进他们的情绪中。这样市长的先知场才不会发现。骆戒首先问他们:“一年半前,编号757的海军舰队被击败。情况究竟如何?”此时立场对调,他们两个仿佛是平民,骆戒仿佛是高官。(因为骆戒的天赋太强,他的故事,无法在别人身上重演)
特使说:“哎呀呀,那个事情已经过去了,什么都没有了,就是一群无聊的海盗分赃不均。”
骆戒一听,就知道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管,估计平时的工作,就是吃喝玩乐。上次见他时,虽然符合礼制穿着铜甲,但醉倒在大沙发上的样子,还让骆戒印象深刻。
市长支吾着说不出来。骆戒知道他了解内情,骆戒走到他面前,像托小妞儿下巴一样,托起他下巴。市长微醺的双眼,和红脸,才慢慢说:“我知道真相。”
骆戒突然想起了四,四比较娘,让骆戒心里不舒服。此时他叹息着,放下市长的下巴。坐在椅子扶手上。胳膊抱住他的肩膀,用严厉的眼神质问他:“马上说,听见没,听清楚没?!”
声音略大,惊动了政府里的警察,他们敲门问:“大人,没事吧?”
骆戒放开了君临场,他目前还没有做到,以君临场细腻化操纵别人。何况这两人是高官,能量比平民强很多。
刚放开君临场,两人还没反应过来,马上跟外面人说没事。外面人听到这个回复,还不到两秒。骆戒又控制起了他二人(如果给二人半分钟时间,特使不一定,市长肯定能反应过来不对)。君临场一放一收,骆戒心头就好像,被成吨的盐水浸泡过,他根本抬不起头。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腐蚀他。
(这是因为此时的骆戒,君临场每次启动时,都会带动先知场,去感受一下自己的内心世界。年幼就使用这种特殊能力,很容易走火入魔。因为它伴随着,大量的少年化的认知水平。虽然说赤子之心,也是一种高深的修行境界,但赤子之心,不是剔除成人理智回到童年,不是一个意思。在这种少年化的认知中,潜意识里,先知场会在自身能量场变化下,做大量扫描自身的工作。因为他内心积压太多负面情绪,每次扫描就相当于放大。人的思维本身就是,越复杂就越黑暗。那些内心光明的人,实际上心理一点都不复杂。
骆戒继续着盘问,市长自身的君临场,慢慢被激发出来(因为骆戒控制能量,不够纯熟的原因)。所以市长在无意识对抗骆戒,说几句就沉默半天,脸色一会儿变一下。
问了一个小时,骆戒顶不住了,已经开始不断呕吐,那些别人受伤害的画面(骆戒吸取来的),不断涌入他大脑。
但骆戒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不光那个二所在舰队的事,包括他们两人和大祭司的作息,住址。还有别的情报,都被他了解了(市长升官成特使后,知道了当初二的舰队之真相)。虽然还有很多有价值的东西,但骆戒怕出意外。用君临场控制两人睡着,他就走了,还告诉外面的警察,两位大人在休息,不要打搅。
警察以为他们在干什么呢,看着骆戒不断想呕吐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