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滩的泥泞造成了鲜卑骑兵的速度并不能加到最快,而大多数是处于无甲或是轻甲的鲜卑人装备,又对于弓弩并没有太好的抵抗能力。
若是后世金兵的铁浮屠,在和箭矢的博弈当中还算是不错的话,那么现在的鲜卑,简直就是只能靠长生天的信仰来保护自身了。
一百五十张弩,一百张的弓,形成了一个从弓的抛射,到弩的平射的多层远程打击体系,这对于同时遭受了双重方向上的打击的鲜卑骑兵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许多鲜卑骑兵在没有抵达汉军阵的木桩拒马之前便已经被或许是射中了人,或许是射中了马,摔倒下来,但是残余的鲜卑骑兵却凭借血勇之气,仍在继续的往前冲锋!
鲜卑的骑兵被射中了,往往就被箭矢或者弩矢带下马,然后在其后的马匹的马蹄之下,就像一个布娃娃一样,被踩踏或者是被撞飞;而那些中箭的战马,则是痛苦的嘶鸣着,努力的往前迈着脚步,终究是踉跄跌倒在地……
渡口的展开面只允许大概五十多名的骑兵进行冲锋,而这些五十多名的骑兵却是在两百名的汉军箭矢弩矢的攻击之下,密集的箭雨导致鲜卑的骑兵每前进一步,都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但是鲜卑骑兵的推进的距离却越来越接近黄成的汉军阵,鲜卑人用不断的牺牲,终于换来了路程的延伸……
终于有一名鲜卑骑兵冲到了拒马之前,骑兵猛的一提马缰绳,向躲在拒马之后的汉军撞来!
战马在空中摇头摆尾,也就成为了一个最好的靶子,阵前的几名刀盾手汇集在一起,相互用肩膀依靠着大盾,紧紧的依靠在一起,迎接即将到来的撞击,而其身后的长矛手则是一声厉吼,将长矛紧紧的握住竖起,并用脚踩住了矛蹲。
在空中完全没有躲闪余地的战马被长矛刺中了马腹,在惨嘶声中跌落了下来,撞在了几个刀盾手的大盾之上,顿时就将几名刀盾手撞得连连后退,有两个刀盾手甚至被直接撞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长矛手的长矛也断了几根,来不及撒手的长矛兵被剧烈的摩擦和震荡,导致双手虎口开裂,鲜血淋漓。
冲阵的骑兵居然没有当场死亡,跌得七晕八素的还想爬起来,一旁的刀盾手哪里还会给他这个机会,直接上来横手一刀,锋利的环首刀下,一颗头颅顿时冲天飞起,喷洒出一片的血雾。
伴随着最后的这一名骑兵被枭首,鲜卑人两百名的骑兵的攻势完全被击溃了,在黄成的汉军阵前,只留下了一地的尸体。
整个的战场忽然安静了下来,一眼望去,这一条死亡的冲锋之路上几乎没有任何鲜卑人活了下来,只有几只伤残的战马,歪趟在地,发出声声的悲鸣。
死去的鲜卑人或者仰面朝天,或者低头向下,或者摔倒折断了手脚脖颈,或者是被后面而来的马匹踩踏胸腹爆裂,流淌而出的鲜血蔓延开来,将这一片的河水都完全染红了,并且在水流的带动下,缓缓的往下游延伸而去……
大当户的脸色阴沉,他预想到了河对岸的汉军阵比较难缠,但是却没有想到会这么的棘手!
胡人原本和汉军步卒战阵对局的时候,并不是像后世金兵铁浮屠那样的冲阵,而是以左右轻骑突击包抄居多。
突击,并不代表着直线冲锋,这是胡人最下等的选择。
胡人最喜欢的战术,也是用了极其熟练的战术,就是分批像是波浪一样对着汉军阵冲刺,然后若是汉军阵不为所动,便阵前横过,并同时箭雨抛射,然后上第二波,前队冲过,后队就跟上,如果汉军持续稳固,便左右包抄夹击,四面八方同时进行攻击,最后见汉军阵暴露出疲困姿态,运转不灵又或是已经完全乱了,才一并冲入,彻底的冲垮。
而面对严阵以待的军阵的时候,是能不直接冲阵就不冲阵的。
但是现在是在河道上,在这个渡口边,怎么能包抄?
又怎么包抄?
马匹又不是船,又不能插上翅膀飞过去……
渡口就这么大,如果紧凑一些的话,最多就只能是七八十的骑兵并行,而正常冲锋状态的话也就是五十骑顶天了,鲜卑人虽然有兵力的优势,但是却没有办法一次性的投入过多。
进,就要顶着汉军阵的箭矢和弩矢,伤亡一定少不了;退,就算是自己能够咽下这口恶气,其他部落里面的小统领却不见得会理解;绕,这一来一去至少要百余里的路程时间,汉军早就可以跑远了……
大当户咬着牙,像一头狼一样恶狠狠的盯着河对岸的汉军阵,忽然下令道:“后军下马,不管用什么东西,给我每人包两袋的泥土填河!”
河水并不湍急,这或许是因为河床较宽的原因,三十步左右的河床,再加上两边的滩涂浅水区,都有六七十步的模样了,若是两军之间的间隔,都有近两百步左右了,不管是用强弓还是弩矢,在这个距离上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效果。
渡口宽度容纳五十骑冲刺,在两百弓弩打击之下,确实是像灾难一般,但是如果扩大了一倍之后,用百骑冲锋呢?
那么这个灾难就或许就到了汉军阵的头上……
随着鲜卑人的举动,黄成也迅速明白了鲜卑人的想法,立刻调集了弩兵准备前顶,阻止鲜卑了掘土填河的行为,但是鲜卑的大当户也并非听任黄成的摆布,调了一队百人队,虽然是再度死伤惨重,但是也将黄成的弩兵再度赶回了阵后。
没有铁锹又或是什么其他的工具,就用兵器挖掘,没有布袋,便脱下身上的衣服包裹,鲜卑人在一个时辰之后,就汇集了大量的泥土,一袋袋奇形怪状的泥土袋子被抛到了河中,原本渡口两侧较深的深水区域也渐渐的浅了起来……
虽然有鲜卑兵在抛泥袋的时候被黄成的强弩点杀,但是奈何鲜卑的人手充足,在不管不顾的填河之下,原本只有中间一道较浅区域的渡口向两边延伸扩展了,之前只有五十骑的展开面,现在至少可以容纳八十骑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黄成的脸色凝重起来,因为他知道,接下来就是最恶劣、最危险、最困难的时刻到来了……
孙权:今天例会,怎么伯言和兴霸未到呢?
吕蒙:回主公,昨天伯言喝水塞了牙缝,咳嗽得腰酸背疼,浑身乏力,今天起不来床。
孙权呆萌:啊,那兴霸呢?
吕蒙:回主公,昨天兴霸喝水呛了喉咙,咳嗽得四肢齐断,全身骨折,今天起不来床。
孙权大怒:江东的水出了什么问题?难道是关二在荆州不积德,污染了上游?来人,点兵将,孤要伐荆州!
吕蒙,淡定地压低了斗笠……